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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怀一脸懵地将地上的奏折捡起,然而打开只看了两眼,脸色就变得相当难看。
很显然,这应当也是萧谨行呈上来的奏折。
其余人见他如此表情,顿时伸长脖子,想要探过头去,看看萧谨行到底在这封奏折里写了什么。
承安帝看着朝臣,冷哼一声道:“诸位爱卿也都看看,看完告诉朕,朕的大雍怎会发生如此的事!”
这封奏折很快在众人当中传阅,看完的人俱都小心翼翼起来,他们的目光从一些人身上扫过。
与战报平白直叙的风格不同,萧谨行的这封奏折,字字泣血,详细描述了西州军在断粮的半年内,过的是何等凄惨。
别说粮食了,连西州的草皮都被将士们挖出来啃光了。
“若说原州是老天给的饥荒,那西州军又是谁给的饥荒?”
最先跪倒的是户部尚书杜昌明,他大呼冤枉。
“陛下,微臣未曾克扣西州军军粮军饷分毫。
西州军的粮草及军饷都是两月一发。
由于西州地处偏远,微臣都是将他们的粮草折成银两,转给兵部,由兵部就近采购后,运往西州的!”
兵部尚书也吓得跪了下来,“微臣也不知道啊。”
承安帝怒极反笑,杜昌明不知情他相信,毕竟粮草不经过他的手,也不是他派人去运,但是兵部说自己不知情,那纯粹就是胡说八道。
“运送粮草就是你兵部的事,你如何会不知道?”
兵部尚书吓得支支吾吾,“运粮草的事,一直是交给下面人去做的。
微臣只知道去年西州军的粮草被原州的流民劫过一次,后来重新补发了粮草,并未听说被劫,也未听说没运到西州。”
承安帝冷哼,“那你听说运到西州了吗?”
面对承安帝的质问,兵部尚书只能摇头,“也……也不曾听说。”
承安帝快被气疯了,都这时候了还跟他玩文字游戏。
“你作为兵部尚书,粮草没了你不知道,运没运到西州,你也不知道,那你这个尚书干脆别干了。”
说着,承安帝直接让人将兵部尚书脱去朝服,拉去了大牢。
尚书没了,自然就轮到副职兵部侍郎了。
侍郎有两位,其中一人知道他们一个都跑不掉,于是率先出列,禀报道:
“陛下,运送粮草之事一直由陈侍郎及他手下的郎中负责。
微臣不是要推卸责任,但西州军粮草无故消失一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位侍郎倒是忠勇,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他真的没参与,所以才不怕,大不了就是受到牵连而降职。
而那位叫陈思的兵部侍郎,早就已经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他这幅样子,要说他不知情,鬼都不信。
其实他在听到西州大捷的时候,就知道这次捅了大篓子。
明明那些人告诉他,
西州军定然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况且山高路远,谁能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
到时候往突勒人头上一推,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西州军的粮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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