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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下意识插裤兜,像一个中年潦倒落魄的男人,走投无路时点根烟,深吸进去,再缓缓呼出,吐尽半生辛酸。
然而,李钦载没有烟,也没有裤兜……用力揉了揉脸,李钦载目光沧桑地望向远方的天空,幽幽道:“我不想见客人,我只想搞钱。”
…………不管李钦载想不想见,客人终究还是来了。
午时后,李府的下人们一个个脚步飞快地往前堂通传。
“左武卫大将军,邢国公苏定方拜谒老国公——”
“右卫大将军,雁门郡公梁建方拜谒老国公——”
“左骁卫大将军,郕国公契苾何力拜谒老国公——”
“左武卫将军,河东县男薛仁贵拜谒老国公——”
短短半个时辰内,李家府邸将星闪耀,英雄荟萃。
都是当世名将,都是国之砥柱,众将除履入堂,站在李积面前一字排开,同时躬身行礼。
李积穿着便袍,端坐堂上,大马金刀地受了众将之礼。
英国公在大唐军中之威望,可见一斑。
虽是名将,也都是豪迈的行伍汉子,礼数行过后,众将便不客气地放开了形骸。
右卫大将军梁建方立马坐在客位,用力拍了拍桌子,大声道:“快快快,酒菜速速端来,老夫昨夜听了消息,大清早从城外北大营赶来,饭都没吃一口,饿死老夫也!”
邢国公苏定方冷笑:“酒囊饭袋之辈,要饿死也没那么容易。”
梁建方一呆,接着勃然大怒:“姓苏的,可欺我老梁马槊不利乎!”
铁勒蕃将契苾何力在旁幸灾乐祸戳火:“老梁啊,姓苏的定是欺你马槊不利,不知你怎么想,反正换了老夫可忍不了。”
苏定方冷冷地瞪了契苾何力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服气,你与姓梁的酒囊饭袋一同上又如何?老夫何惧哉!”
李家前堂内,唯独河东县男薛仁贵嘴角噙着笑意,却闷不出声。
诸多名将荟聚一堂,薛仁贵的年纪是最小的,众人皆是贞观朝的名将,唯有薛仁贵在李治登基后才真正出头。
论军中辈分,薛仁贵委实差了一点点。
老将们见面就互喷垃圾话,倒也不是没有原因。
从贞观朝开始,老将们争出征,争战功,争战利品,争爵位,争赏赐,狗屁倒灶争了大半辈子,不知积累了多少恩怨,见面后自然没好话。
几句话不对付,前堂眼看要打起来了。
坐在主位的李积司空见惯,也有些不耐烦,敲了敲桌案,冷冷道:“诸位要打便出去打,被打死了老夫管埋,活着的回来再与老夫一叙。”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不敢说话了,纷纷讪然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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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是大唐军中第一人,他的话没人敢不听。
“老公爷,听说贵府孙儿造了个新奇玩意儿,能将弓箭射程翻倍?此事可属实否?老苏今日特意为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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