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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那君后,陛下明媒正娶的正二品辅国大将军之子,才有底气不至于疯魔。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裘荀生,仅仅因为两人交好,即便他前几天还默默无闻,今日却被所有人注视。
便是辛言忱打定了主意不去争宠,此刻却也生出一种被宫中浪潮裹挟着前进的无力感。
身在宫中,又哪里由得了自己呢。
林斯玉笑吟吟地朝着兰德宫走去。
今儿候在身边的还是长乐,他胆子大,见左右无人,便悄悄附耳问道:
“主子,明桂宫那边”
青年脚步未曾停留,声音轻轻柔柔的:“怎么?”
长乐便知道,主子心底有数。
可他还是忍不住地多想。
昨日主子与他一起演了场戏,虽说很成功,可说到底,他觉得浪费了一个偶遇陛下的机会实在可惜。
平白便宜了那臻才人,现在好了,还直接晋为公子,仅仅在主子之下。
长乐虽说扮演的是那没脑子的角色,可实际上不是真的没脑子,林斯玉看了他一眼,便低低叹了句。
“纵是我能偶遇陛下无数次,终究住的只是兰德宫。”
终究无法时时刻刻地停在她身旁,无法阻拦她宠幸旁人,无法像君后那般名正言顺。
既然她总是要宠幸别人,后宫除了他总得有其他宠侍,那么一个没脑子的,总比聪明的好吧?
再者想到裘荀生的赐字,林斯玉叹道:“他是有资本的。”
与那人有几分相像,便是他最大的依仗了。
连跳三级,也不算过分。
只是林斯玉也拿不准,裘荀生究竟是哪里像那人,是容貌,亦或是性情?
总归,那赐的“臻”
字,是她午夜梦回时曾念过的。
可裘荀生出身青州,又长于乡野,在入宫前没可能见过陛下,便绝不可能是她心底念着的那人。
想到那人,想到她心底住了个不知模样、不知身份的男子,纵是林斯玉这等颇有心机之人,也难免晦涩难言。
他望着那漫长的宫道,熟悉的青砖,檐上的脊兽仍旧沉默不言,天气渐暖,那红墙上又攀上了凌霄花的藤。
林斯玉如同望见了自己过往的三年。
一开始的随侍在旁,被其余宫侍打压时的愤懑,伺候她笔墨被其余良人刁难还有,被她救下的那个花灯节上,城内暖色绵延、映在她眼底的花灯;每个伺候笔墨的夜晚,偷看她批阅奏折的侧脸;第一次爬上她的床时,那惊慌生涩的推拒。
那时他说,斯玉不敢妄求爱欲,只盼您怜我。
话说得多了,便连他自己都差点骗过去。
他求爱、求欲,他恨不得她身旁只有他一个人,恨不得将这后宫的男子全都杖毙。
他要得太多、太多了。
低低喟叹,青年唇角笑意浅浅。
孩子,到底是该有个孩子了。
裘荀生虽说推了君后那儿的请安,可午膳一过,还是跑到了延珍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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