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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想来,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吧,谢冬荣从来没说过想和我一起赏花。
这棵树真大,粗壮的枝丫比院墙还要高,最顶端甚至要高出这栋小楼整整三米,昨晚上,谈起往事的时候,舅舅说,他刚到这里来的时候老喜欢爬上去,躺在树上看花间的景色。
“你可以试试啊,挺好玩的。”
这是他的原话。
很难想象他那样的人会做出近似于爬树那种不雅的举动呢。
像我,这么做就不会有丝毫违和感。
虽说从小在都城中心长大,但树我可是没少爬过的,以前老是喜欢约着小伙伴,进公园里,那里有一棵十分高大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
哦,那个公园,树木禁止攀爬来着。
但我和我那些小伙伴才不听呢,甚至还以捉弄管理员为乐,每次看到他气急败坏地大骂着跑过来,我们就做猢狲散,觉得能捉弄成年人的我们着实是了不起。
但后来我就不那么干了。
因为我被逮住了。
那个时候我妈才到纳明工作没几天,正努力让自己的行为举止更贴合贵族呢,却冷不丁地被传唤到了警局,面对公园管理员的指控,她脸煞白,照着我的脸就一巴掌扇了下来。
那是我妈真相我没事。
老实说,掉下去的时候我也以为我会被摔出毛病来,搞不好会跟谢冬荣沈凡一起成立一个铁拐三人组什么的,因为那围墙还挺高的,我直接从围墙的高度掉到了另一边的地上。
所幸下面有一丛厚厚的软草,摔到地上的时候,只有一声闷闷的响,就感觉像是降落到了一个冰冷但却柔软的蹦蹦床上似的。
躺在软草上,目及的是蔚蓝的天,以及簌簌而落的花瓣,方才我的动响牵连了枝丫,无数因此而牵动的花朵被抖落下来,柔柔地降落到我的脸上,有点痒。
我忽然觉得,就这么躺在这里也蛮好的。
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惬意。
然而下一秒,谢冬荣遮蔽了我的视线。
他坐在轮椅上,低头看过来,嘴唇微张,喘着气,就这样凝视着我,许久许久。
我竟分不清他是气恼还是在担忧,我只知道,逆着光,他的身躯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釉,花瓣也飘落着,映衬着他碧蓝色的眼眸,果然如果所预想的那般,很美。
这样,我心中的那个想跟他一起看花的小小愿望,也算是实现了吧,想着,我竟莫名高兴起来。
于是我对谢冬荣笑了。
这个笑不知触犯到了他哪一根神经,看着我,他的面色略微扭曲,“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动!”
听得出,他正极力压制着怒火,我想如果他腿能动的话,肯定会踹我一脚。
“我没事。”
我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粘在衣服上的草屑,腿却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好吧,毕竟摔了,其实还是有点疼的。
见我这样,谢冬荣脸色很不好看,我注意到他扶住座椅的手正微微发颤。
很意外,他好像比我想象中要关心我。
不过……就算是见到自己家的一只宠物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可能面不改色吧,内心讪笑着,我居然已经习惯降低自己的心理预期。
“能走吗?”
这是谢冬荣问我的第二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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