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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叛军必然有后勤运输线,而且多半经草城川,他们不可能放着我们不理,除非我们全军投降,并让出遮虏城。”
“那就是要打了……”
李延龄轻叹了一声,情绪复杂。
“没办法的事。”
邵树德站起身来,看了看屋外纷纷扬扬下起的大雪,笑道:“但我们也有个优势,那就是至少还有遮虏平这个‘狗窝’嘛。
前两个月抢运粮草军资,如今支持三月不成问题。
大同叛军有什么?他们利速决,不利久战,咱们拖就是了。
只要上下一心,没人吃里扒外,临阵投敌,凭李国昌父子那两万人,怕是还打不下遮虏军城。
况且,他们怕是也不愿意付出大代价攻城吧?在这边伤亡大了,可就无力与行营大军决战了,李国昌不傻,不会这么做的。”
确实,对付李国昌父子那帮穷横,拖就完事了。
他们能胜一次两次甚至三次,但那又如何?只要没有成建制歼灭行营大军主力,只要没有席卷河东七州一府,扩大地盘,长期耗下去,他们是没有胜算的。
更何况,听监军使说,朝廷已经在催促幽州镇尽速出动大军,占领蔚州,断叛军一臂。
朝廷这么大的优势,怎么输?“不管怎样,我等武夫,既吃朝廷的粮饷,自然就得卖命。
而且那李国昌父子,驭下不严,军纪奇差,为祸诸州县,罪行罄竹难书。
这等鱼肉百姓之辈,谁希望他当大同军使乃至河东节度使?”
说罢,邵树德看了看围坐在他身边几位核心军官,只见有人不以为然,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则显得很无所谓,心中暗叹,自己的道德标准是不是定得太高了?要求人有底线,有良知,有道德,对这些武夫而言是不是对牛弹琴?“副将的意思呢,俺也不是特别明白。
但那李国昌父子确实该死,在代北肆意派捐征丁,比那突厥、土浑、回鹘还要凶恶数倍,佛陀就该降下天雷,轰死这等人算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李延龄出言道。
说完,他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想那李贼刚起事时,河东节帅窦瀚遣五百回鹘骑兵巡视边界,与沙陀骑兵大战数场,未有几人能还。
晋阳城里有两千多沙陀士兵,前阵子洪谷大战,他们也参与了,与代北沙陀厮杀不休,伤亡不轻。
这些人,似乎对朝廷都挺忠心的,也没那么凶恶,就与天德军里随处可见的突厥、党项、回鹘士兵一样。
老李觉得自己一竿子打翻了太多人,有些不妥,于是补救道:“俺的意思是李国昌父子该死,不涉其他人等。
唉,都是乱世苦命人,何必杀来杀去呢。”
“老李这话说得好。”
邵树德赞许道:“即便不为朝廷,不为功名利禄,咱天德军也该同心同德,将此二獠尽速扑杀,否则,天下不知多少人要因他们而死。
遮虏军当贼通路,为叛军南下必经之路,咱们还是尽早做好准备吧。”
:()晚唐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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