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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中了探花,本应入翰林,朕直接调他为御前侍卫,你可知是何缘由?”
乾隆眼中光芒冷冽。
“我跟他关系好。”
乾隆点了点头,“你自小寄养在春和那里,朕即便接你入宫在上书房念书,可终有一点不足,你没伴读。
后来,你与善保亲近,朕想着,你们是同窗,幼时的情谊是不同的。
朕原就想留下他给你用,所以才不能让他入翰林院。
官场中讲究人脉,他那会儿就能把你哄的团团转,心机过人,朕焉会他结交翰林仕子的机会?朕越是破格提拔他,翰林院便会愈发不满。
乾清宫侍卫皆是上三旗出身,他的日子不好过,你才有机会施恩于他。
一条狗,吃惯了你扔的骨头,就会认主,何况依你的身份,他再没理由不忠心的。”
“这是朕的想头儿。
不过,显然你没调|教好他,反被他拿住。
你想想,他初接近你,难道是因为你的才华?人品?相貌?他讨好你,是为了你的身份。”
乾隆一针见血道,“若你只是街上乞丐,他绝不会多瞧你一眼。”
福康安听着难过,强辩一句道,“去岁冬天大雪,善保还拿出银子去庙里施粥呢。”
“那你知不知道,上次南巡随驾,他收了程家多少银子?”
“知道,收了三万,外加一个铺面儿。”
福康安坦然道,“善保早跟我说了,那铺面也得值一两万。”
乾隆愣了一下,叹道,“倒是出人意料。”
比想像中的更难对付啊。
福康安想,善保虽然扭捏些、狡猾些,对他还是不错的,遂道,“善保不是个贪财的人,他去户部,也能历练些本事出来。”
“罢了,再说他的不好,怕你要嫌弃朕了。”
乾隆很理智的放弃这个话题,福康安并不傻,将心比心,如今挑善保的刺儿怕只适得其反。
“要有人说舅舅不是,皇阿玛能乐意?”
福康安大着胆子笑一句,“我知道善保的为人,他跟那些念书人不一样,其实,他的秉性和商贾有些相似,用最少的东西换取最大的得益。
他先前对我好,自然是想借我的力,如今,更是想得到我的信任,一展他的抱复。
至于别的,我的确是喜欢他,他对我的感情可能并不够深,可起码他不讨厌。
我能给他的别人给不了,他又是在给咱家干活儿,日久生情。
他十二岁时,我们就认识了,到六十岁、七十岁,这么长的时间,他都与我在一起,我将他看牢,除了我,他无人可爱,不爱我能爱谁。”
这样死皮赖脸的招式,乾隆问,“永儿呢?”
福康安有些尴尬,“以后等永儿生了孩子,我找个理由封她为公主,为她开府。”
世事总难两全,外孙女再亲,也不能与儿子相提交论,乾隆一声长叹,“别让她受委屈。”
乾隆潇洒的去了杭州,先在西湖选址建了一座挽香居,为夏盈盈塑了真人像,供人祭拜,坐享烟火。
于是,西湖上开始流传着种种天子与美人可歌可泣的传说。
“这回你该放心了吧。
谁还能疑到小春儿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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