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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傻妮儿昨天糟了大罪,您别再骂她了,”
丁香舀着盆里的棒子渣粥,小声地维护自家闺女。
“咋,俺老婆子不能说她几句?她是金镶玉琢哩?金贵?”
李玉兰横了一眼自己闺女。
“能说,能说,娘想咋说就咋说,”
坐在板凳上的乔峰拉了拉丁香的衣裳,示意她别跟丈母娘叫板。
每次叫板,输的一定是她媳妇儿,最终结局,他被丈母娘毒喷,回屋还要哄媳妇儿。
乔峰眼泪汪汪看着丁香,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忧伤,他媳妇儿最吃这一套。
丁香抿了抿嘴,沉默低头开始舀粥,屋子里的气氛一度陷入沉默。
丁家的矮饭桌放在堂屋正中间,一日三餐都在这张矮桌上,李玉兰坐在冲着堂屋门口的位置。
村里,每家每户,当家作主的大家长都是坐在这个位置。
丁桃心走进堂屋就看到她奶奶冷着脸,威严十足地坐着,他爹沉默地坐在右边,他娘坐在他爹边上舀饭。
“奶奶,爹,娘,”
丁桃心自然地走进堂屋,像平常一样坐到她的位置上。
李玉兰、丁香、乔峰听到丁桃心的声音,仨人全都愣住了,直勾勾地看着丁桃心,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给丁桃心都看毛了。
丁桃心不好意地挠了挠头,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的手,不,正确地说是黑爪子。
丁桃心这才注意到自己这副身体的卫生情况,这俩黑黝黝地爪子,是多久没洗过,棉袄的袖子斑斑点点,叠加在一起,已经看不出棉袄原来的本色了,身上还散发着捂巴味儿的体臭。
丁桃心又摸了摸脸,现在也没个镜子,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个啥情况?
估计也好不哪去。
就在丁桃心走神的时候,就听到“哐当—”
一声,丁香手里的舀子直接砸盆里了。
“他爹...峰哥,”
丁香嘴唇微微颤抖,眼睛带着一丝丝不敢相信的质疑,哽咽地说着:“傻妮儿,她...她叫...叫俺...娘,叫俺娘了,嘤嘤嘤......”
丁香捂着嘴哭泣,养了十九年的闺女,终于开口叫她娘了,这是第一次,第一次闺女开口叫她娘,激动的丁香,眼泪刷刷往下流。
“她娘,俺听见了,听见了,傻妮儿也叫俺爹了,”
乔峰同样哽咽地回道,激动地握住丁香的手,眼睛通红地看着丁桃心。
当年闺女生下来的时候白白嫩嫩地,一逗就笑,夫妻俩那叫稀罕,直到闺女两岁,夫妻俩才发现闺女不对劲儿。
两岁的丁桃心,不会说话只会傻笑,眼睛空洞洞的,急了也只会啊啊啊的叫,村里人背后没少咬舌根子,说他闺女是个傻子,每次乔峰听见,都跟人干架。
直到丁桃心三岁,四岁,五岁......还是不会说话,连爹娘也不会喊,乔峰终于相信了,他生了个傻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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