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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肖博恩回来了,几次来求见殿下不得,就来寻我。”
春晓忽然记起,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说:“他让我代为还给殿下。”
“他没死?”
昭怀惊得目瞪口呆。
春晓点点头:“我也吓得不知他是人是鬼,但他哈口气果然是热的。
他没有死在乱军中。
“可是,国舅……”
昭怀心底升腾起一阵冰意。
“国舅如何了?”
春晓好奇的问。
昭怀摇摇头说:“有人说,他去救国舅,死于非命。”
“肖博恩说,他的队伍行进中山洪冲路,又遇到突厥兵,被生生擒去了突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跋山涉水才逃回,路上就听说国舅爷被突厥兵所杀……”
春晓面带忧虑。
“肖博恩,人呢?”
昭怀问。
“去了。”
春晓道,“本是在六法莲花寺藏身,可一早就走了,不知去向,小沙弥说,施舍了许多香火钱,就赶路走了。”
昭怀脸色大变,张张口,却说不出话。
许久,才说一句:“你该留住他。”
春晓审视他的面色,目光中渐渐带出惊惧,低声问:“莫不是国舅之死……”
“突厥所为,意料之外。”
昭怀说,脸色惨白。
四面相对,昭怀的目光如冰封,牙关颤抖,那目光交接中,心照不宣。
春晓心领神会,二人在月下兀立良久。
第二日,昭怀进宫,迎面是温公公笑脸相迎。
“伯公,父皇如何不肯见昭怀?可是昭怀处事哪里不妥,惹了父皇龙颜大怒?”
昭怀小心翼翼的猜测,那份深情反没了庆功宴上优雅稳重的举止,又仿佛是那三年前的三皇子。
温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年,自然是识得眉眼高低的,如今太子地位岌岌可危,这储君的不贰人选便是昭怀。
昔日温公公曾追随皇后,对太子昭怿诸多偏护,三年前凤州一案,他也少不得推波助澜帮昭怿,反而对昭怀多了几分落井下石。
昔日的锦王怕是吃回亏,学些乖,才在一番挣扎折磨后低头喊他“伯公”
,也不论是否情愿,但昭怀总算识时务低头于他这皇上身边的红人。
如今,时过境迁,是他要去极力巴结这位少主了。
温如行左右看看,示意宫娥太监退下,低声道:“皇上因何不见殿下,奴才不得而知。
只是殿下这人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即便有些小眚,也不碍这收复京城的功勋卓著,皇上如何会怪罪呢。
这些日皇上每每念起国舅昔日的君臣之恩,就心绞痛,难过之极。
荣妃娘娘这些日在左右不离的伺候呢。”
昭怀叹息道:“父皇不肯见昭怀,总是昭怀的不孝,昭怀就跪在这里等候,直到父皇肯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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