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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
先生只说他此生并无仕途的缘分,恐又遭山陵崩的伤心。”
“什么!”
县令大惊失色,不顾读书人的体统抓住柳娘的前襟,几乎把她提起来了,喝道:“你说什么。”
柳娘也不挣扎,仿佛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一样,小声道:“老父母三年后再来吧,到时就知先生了。”
三年,三年,三年在县令脑子里回荡,难道?难道?
不种田
刘县令回到官邸,默默找出之前写好的文章、画好山居隐逸图丢进了火盆。
幕僚不解,问道:“东翁,这是为何?难道那位先生恃才傲物,不肯答应出仕?”
县令在求贤访问之前已经和幕僚细细分析过,还有那首“无人芳”
的自喻诗,怎么看都是一个有所图谋的人,怎么会不肯出仕呢?没见刘县令连文章都写好了,细细修改过几便,就等着东风到了,在士林文坛传扬开来。
“比不肯出仕还糟糕些,此人不是大庸就是大贤,是庸是贤只有时光能验证,而无论是庸是贤都不是我一个小小县令能驾驭的。”
刘县令掩目长叹,开口就是帝王之事,这样的胆子,不是一个县令敢用的。
溧水县离京都有多远,那位先生又哪儿来的人手和消息途径,在拜访之前,刘县令已经仔细查过,自问并无疏漏。
难道真是一位能望云观星的大能?读书人敬鬼神而远之,本不该信这些,可文成公刘伯温仙迹未远,刘县令也不敢妄下断言世上没有这种能人。
可是这些都不能和幕僚说,臣不密则失身,若是传扬出去,自己也逃不脱诅咒帝王的嫌疑。
刘县令再次叹息,三年后帝星将陨,这是足以引发大地震的消息,可惜自己层次不够,就算消息是真的,也毫无用处。
刘县令的苦恼幕僚不明白,进言道:“东翁有何疑惑,何不说与在下,在下干的不就是答疑解惑的活计。”
见县令还是不肯说,又劝道:“而今陛下重自然之道,在东苑开辟茅屋、田洼、鱼塘,亲身田亩,道法自然。
位高权重如三位杨大人也要写‘澹然从容’之句,正该我等效仿啊!
溧水又不像南直隶,善产蟋蟀,倒能捉蟋蟀进贡陛下,图谋上进。
况且宫中太后素来厌恶陛下沉迷玩乐,以蟋蟀之名幸进,亦为士林不耻,东翁啊……”
“你说的这些本官又如何不知?”
刘县令有气无力的摆手,上有所好,下必兴焉,陛下的爱好也无非斗蟋蟀、扮隐士农夫了,想要投其所好只能从这两点下手。
刘县令难道不想升官,可这不是找到个烫手山芋吗?
“罢了,三年后再看吧。”
是郭嘉还是马稷,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这位自恃大才的“先生”
,有没有真本事,三年后就知道了。
县令把此次不成功的寻找千里马自封伯乐之途暂且封存,溧水县乃是上等县,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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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忽悠走了刘县令,王老汉吓得噗通一声坐在地上,问道:“你说什么了,县令没有怪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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