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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眼睛转了转,“再看一次,我保证。”
“你别打量着唬我啊,”
皇女拿胳膊肘捅了捅他,“尤里,你知道在大楚,男子送女子簪钗是什么意思么?”
自然是定情信物一般的物件了。
簪钗这种女子贴身之物,虽比不得香囊手帕汗巾子,但也是珍之重之的,由一个外男送来,怎么想都不是干净关系。
“……我就是那个意思啊,你都知道了嘛。”
哦,原来他晓得。
“原来不只是贺我成人啊。”
皇女轻笑,“就怕你不晓得,既然知晓就好办了。”
她自腰间禁步上解了金香球下来塞回给他,“收了你这么多好处,我也该回一份给你。
姑娘们送缨络荷包绣帕什么的多,可你晓得我不会那些,便拿这个充数吧。”
他今日是楚人的装束,皇女便亲手系在了他衣摆上。
“瑶,你……”
少女的手指若即若离地拂过他的侧腰,引得人心旌摇曳。
她抖了抖袍衫的侧摆,香球便被藏在了摆内。
少年人抬手想去阻止,却又不想打断她。
“我想来想去,待今日过了,我怕是不能常见你了。
太子正君侧君也多半由不得我挑。
但若问我要不要和你住在一处,我自然是愿意的。”
皇女眼里没了那孩童似的顽劣,只笑着看他,“只是遮一遮,别叫人发现了,到时候母皇要治罪我可保不下你。”
腹中蝴蝶越发地聒噪起来,扑打着翅膀,扇得人心痒难耐。
少年人愣愣地拾起香球,是少女身上清淡雅致的气味。
她不爱那浓艳甜蜜的花儿朵儿,是以香气也总是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是……什么香?”
“白檀罢了,我另加了些茶叶。”
她笑道,“静心安神的。”
少女宽大的衣袖笼过来,霎时间原本清淡的香气也变得浓烈许多,却并不觉刺鼻,只是越发地醉人罢了。
神思摇荡间,一阵温软的触感印在脸颊上,蜻蜓点水一般,比秋日里的落叶飞花更轻更静,却吓得腹中那笼蝴蝶都忘了振翅。
少年人一动也不敢动,如被定住一般,傻在了原地。
“这样会不会更明显些。”
皇女笑,“尤里,成婚我许不了你,但我总是愿意的。”
她能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见着的只有她自己。
多年以后,女帝再想起来才发现,她惦记着尤里,不过是因为刚好那时候,两人都还是纯粹的喜欢罢了……或许少年郎的心悦还可以有,但她的纯粹,却再也没有了。
“那……那冯呢……”
少年人轻声问道,他有些急切,总想着要证明点什么似的。
“先生是我的侧君,我自然也心悦先生。”
少女想起来什么似的,吃吃笑起来,“哎呀,你吃味啦?”
“嗯,”
少年人重重点头,“我想你最喜欢我啊……冯……很好,我知道,对你也很好……但是我就是生气啊,他可以和你成婚,我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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