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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佳弥始终陪着阿怡,一会陪她去上洗手间,一会去给她拿水喝,看她踉踉跄跄地跑出去要上甲板,她生怕阿怡掉海里,就寸步不离地跟着,陪她在甲板上吹了吹海风,又把她哄回来。
照顾酒醉的人真是够累,她忙得把蒋柏图忘得干净,等到阿怡闹够趴着睡觉时,她才终于有闲心想起蒋柏图,可看了一圈,找不到他的身影。
那个时候,蒋柏图和郭受扬他们几个人正在棋牌室玩牌,其他人各玩各的,有人打麻将,有人唱k,甲板上也热闹,有人在弹吉他唱歌,个个尽情在玩乐,只有陈佳弥无所事事地陪着不省人事的阿怡。
那天邮轮开了很久,再返回码头时已经是黄昏,海上的日落极美丽,赤艳典雅的一片晚霞,油画一般,陈佳弥忍不住拿手机拍几张照片。
直到下船,陈佳弥都没再见到蒋柏图,她有一丝失落,扶着渐渐清醒的阿怡上的士,关上车门时还留恋地看那个方向,期望能看见他。
但他没有出现。
“表姐,我今天玩得好开心啊,那船上的酒真好喝。”
阿怡还有点醉意,头枕到陈佳弥肩膀上遗憾地说,“不过好可惜,我没看到归还你项链的那个帅哥,你们以后还会再见的吧?”
提到项链,陈佳弥陡然想起蒋柏图手指划过她后颈的触觉,酥麻的,微微的痒,不可抑制地带起心里的一阵风浪。
太细太轻的一条链子,戴习惯了,已感觉不到它是否存在,她下意识摸摸项链,项链还在。
会否再见,陈佳弥也说不准。
签证即将到期,明天就要回深圳,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吧。
她和他之间好像发生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陈佳弥深深觉得遗憾,于是放纵地想,如果再回到船上他问“要不要跟我”
的那个时刻,她一定不会犹豫,不去想“跟”
的意义,她会刻不容缓地答应他。
晚上陈佳弥失眠,阿怡睡得很沉,屋里很静,她拿着手机悄悄到客厅,从冰箱顺一罐啤酒,站到窗边去吹风。
六月的夜空那么高,星星那么亮,她仰头望着,忍不住细细回味在船上的情节。
蒋柏图温热的掌心圈在她手腕上的感觉,既亲密又陌生。
他问要不要跟我时,似乎真的期望她会答应。
一个开得起超跑的男人,相识不过才几天,问这种问题,当然只能是图她的美色呀。
可她又何尝不是呢?就这么几天,她不可能如此轻易爱上一个人,只有见色起意才说得通。
“二妹,”
陈华爱从房间出来,看到陈佳弥在窗前仰头发呆,压着声音问她,“睡不着啊?”
陈佳弥回神,轻轻笑,“小姑,你也睡不着啊?”
陈华爱睡眠一向不好,苦恼地点头,走过来拿走陈佳弥手上的啤酒,“喝一罐太多,一人一半吧。”
陈佳弥才想起这啤酒拿在手里一直没开,看陈华爱去找杯子,她跟过来坐沙发上,等喝上几口酒才说:“小姑,你当年和姑丈是怎么开始的呀?”
陈华爱当年在深圳一个饭店里当服务员,吴先生跟朋友来吃饭,就那么认识了,互相看对了眼,她也很积极,抓住了拿香港身份证的机会。
那个年代,香港身份是很多人趋之若鹜的。
“当年,好像是我更主动。”
陈华爱笑笑,目光指指陈佳弥心口上的项链,“帮你找回项链的那个人是什么人?还请你们上邮轮去玩,看来是个有钱仔喔。”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陈佳弥顺道讲了那天下太平山时被人调戏,他出手帮忙,又亲自送她回来的事情,“可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他姓蒋,见到面的那几次,似乎都没有问他姓名的好时机,更别说去了解他是什么人了。
而且他拽酷拽酷的,问他名字他也未必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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