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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没人再说话,谭兹文左瞧右瞧,觉得这气氛怎么就跌向古怪,他是个怕尴尬的性子,非要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否则身体疯狂分泌汗液。
“应淮,这位就是你男朋友?”
“嗯。”
应淮从背后摸了摸隋辛驰的下巴,两条手臂也就顺势挂上去了,“帅吧?”
没话找话。
晏山简直要翻白眼,不想再看下去,侧身过去。
这时康序然抓紧了他的手,他才发现康序然的手掌很冰,又非常湿,想到室内空调对康序然来说偏低了,他一定冷得骨头都痛,就问吧台要一杯温水给康序然暖手。
应淮半趴在隋辛驰的背上和谭兹文聊天,谈论某某乐队最近要来湛城演出,他把隋辛驰的一缕金发绕在手指上转,隋辛驰在回微信消息,没有反应,应淮自娱自乐得很愉悦。
晏山的余光不自觉落到隋辛驰身上去,直到康序然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反应过来,随口说要去卫生间。
他只是去抽烟,站在卫生间的门外,发觉整条走廊的墙壁塞满壁画,多种风格的画作,色彩狂艳,线条飞扬,画满好多奇形怪状的生物。
晏山在昏暗的灯光下欣赏壁画,感到某些生物斑斓的瞳孔要把他吸纳进去,神思被牢牢钉在墙上,没有发现隋辛驰从他背后走来。
隋辛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侧过头,看见隋辛驰耳蜗里一颗闪闪的钻,好像为目光找到了一处追随,又向下,发现隋辛驰的脖颈有一小块青灰色的脏污。
宇多田光的音乐在此刻抵达顶点,她细腻的声音或许捶打了晏山的神经,致使他迷怔、惘然,大脑成为不会思考的球体,他抬起手,非常缓慢地用大拇指去擦抹隋辛驰脖颈上的脏污。
颈脉的搏动如此温良,还有怎样的触摸才能如此清晰感到生命的流动,像捧着一只鸟,感到它在手心里浅浅地呼吸。
晏山接收到隋辛驰心跳的频率,按着他的肉,指腹也滚烫起来了。
怎么会擦不掉。
晏山终于重新开始思考,一阵惊醒,他的手如何到了隋辛驰的脖颈上,该怎样解释这样的无常?对隋辛驰解释,或对自己解释。
然而隋辛驰只是笑,嘴唇紧闭的偷笑,把一双眼都藏起来。
“在干什么?”
他笑得声音发抖,“那是我的胎记。”
晏山把手放下来,说:“这里太暗了,我以为你洗澡没洗干净。”
一块青灰色的胎记,生长得非常随意,晏山一时憎恨这块胎记让他失了脸面。
他接着询问隋辛驰是否要一支烟,隋辛驰点头,流畅地偏过头来,等待打火机绽放的一瞬,将他的五官无限地描绘清晰、深刻,又远离,仿佛退到世界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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