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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觉得李元朗是一个知行合一的真君子,不管外人如何说他,不管他在外如何伪装,但他总记得那年拉他一把的那个李元朗。
后来他如愿以偿到刑部跟在了李元朗名下。
走过这么些年,他们也算得上是志同道合,携手并进。
就是没想到,那个匪寨头子居然完全改变了他!
荀玮垂眸,他不能这么算了,当年李元朗救了他,那他也不该让他毁在一个女人身上。
而大殿之上的唇枪舌战还在继续。
梁奇正完全没料到李元朗峰回路转居然来了这么一手,他气道:“圣上,李谦身为刑部侍郎却口出无凭,随意捏造事实残害一小县官员,以官职欺压,以言辞迷惑,实属知法犯法,望圣上做主,严惩李谦!”
何启简这时也也出面谏言,意有所指:“李侍郎外出半年有余,为了办好差事几次危在旦夕,这次归途甚至还有死士刺杀,即便如此李侍郎仍是办好了差事,剿清了两县匪祸,圆满完成了任务,按丞相所言,难道李大人做的这一切竟只是为了污蔑一个区区的六品小官而已吗?!”
景元帝一时头大,重又掐着太阳穴冥思,汪全胜见此忙站在其身后,给景元帝按了起来。
景元帝挥手让他退下,看着殿上一派针锋相对的架势,长长叹了口气:“既如此,那李侍郎先闭门反思半月,好好思过,至于你说的什么查证,朕自会派人前去,还有那齐丰,赶紧把他捉拿归案!”
假象
虽说是要押进府里禁闭,但景元帝派的那些侍卫也只是跟在他身后而已。
李元朗进府前向侍卫统领行了一礼,道:“劳烦裘兄弟了。”
那裘姓统领见此也拱手道:“是小的多有得罪,这几天就辛苦大人在府中度日了,有任何需求大人尽管提出来即可。”
李元朗随口客套了几句,等结束后,喊李圭到他跟前。
李圭一脸讪讪地到他跟前:“大人,您说。”
自昨日李元朗从刑部出来后,李圭就有些怵他,昨日回来不肯就医,不肯吃饭,像是得了魔怔似的,李圭真怕他家大人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
他刚到京城还没两日就向亲朋打听驱邪天师,将身边人问了个遍,好不容易找到几个靠谱的,打算再过两天让他们上门给大人好好看看。
李元朗皱眉道:“我刚才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听进了听进了。”
李圭忙道:“我会叫人照看好岑寨主,绝不会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齐丰那边我就按您说的,等郑汪垚他们的人手一出现,我就叫他们全都有去无回,到时候齐丰和那些人保管都活着带回来。”
李元朗微微点了下头。
李圭终于松了口气。
——
这是李元朗禁足的第二日。
虽只有半月,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度日如年。
一旦得闲下来,他眼前总是出现那日岑青茗在牢房中对他的厌弃模样。
明明以前她总是看着他笑意盈盈,只要他对她笑。
她最喜欢他笑,尤爱他的那颗虎牙。
嘴角勾起的笑,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弧度得要刚刚好能露出那角虎牙,这样唇角会有一丝笑纹,眼睛最好能能凝视着她,满眼都是她,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岑青茗最是喜欢。
她也会忍不住靠过来亲近他,亲吻他。
李元朗这样刚从幻想中醒来,就看到了铜镜里此时自己真正的样子,他忍不住起了戾气,是了,那不是他,他的笑也不会像那样温良无害,像此刻这样,眼神刺寒,无动于衷,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李元朗皱着眉,那铜镜在他手上一滑,就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外面看守的人忙推门进屋查看,扫了一圈见只有地上那堆碎片,并无异样,对李元朗问询道:“大人,有何事端?”
李元朗对着他重又恢复了一脸笑意:“无碍,手滑而已。”
那人忙让人进屋打扫了干净。
完事之后对李元朗又行了个礼,起身出去了。
李元朗冷眼看着他重回到了门外,陛下禁足不止是不能出入府院,而是一路“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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