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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骂道。
然而燃灯却叹口气,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是这样吗?算了,就当作是我的一时心软吧。
更何况——”
他点点自己的眼睛,恍惚间,哪吒竟从那大片的悲悯和漠然中,看出了一闪而过的笑意:“你明明都快哭了哦?”
“……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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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
第二天,开往张家别墅的车上。
有了乔烛和哪吒参与,果然没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众人得以从车窗见一路景色,从都市的车水马龙驶入静谧。
张家老宅建在群山环绕的郊外,周围高尔夫球场、马场泳池应有尽有,宅前的湖水清澈,几只天鹅悠然自得地游在其中。
上佳的风水让这里的空气中灵气丰盈,就算是在车上也隐隐感到清爽。
然而,与这美好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作为主体的巨大宅邸群。
一行人跟着彭市长的助理下了车,朝着门前的台阶走几步,就不约而同的锁紧眉头:浓郁的血腥气,以及,某种腐烂的恶臭气息。
出于安全考虑,这次彭市长没有亲自前来,代替他的助理此刻面色也不好看:“我刚刚才和张家老爷通过电话,他说在家中恭候我们的到来。”
接电话的是什么东西还说不好。
乔烛挑眉:“‘恭候’?”
此情此景下,还真是意味深长。
“上次参宴时,我也曾见过张家老爷,当时他谈笑风生,神情自若……”
清旸道长表情有些难看,然而哪吒却摇摇头:“这个味道,起码死了半月有余。”
不是他们没有及时救下,而是当时他们所看到的,就已然非人……清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更觉毛骨悚然。
释无涯神色哀戚,双手合十,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表情逐渐变得坚定:“无论门后是何种炼狱,我也不会退缩。
各位施主,请推门吧。”
助理留在外面接应,而四人并未踌躇太久,由急性子的哪吒打头,直接推开门走入。
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腐臭味,鞋底落下,便踩到一滩粘腻的血。
顺着地面蔓延的血迹往前看去,旁边的衣帽架旁站着一个套着燕尾服的男人。
他浑身枯瘦,干裂的皮肤紧紧贴在骨架上,胸前创口处的血液已经干涸为黑色,头颅僵硬地朝他们移来,青白眼珠转动:
“……欢迎,客人……到访。”
嘶哑的声音干涩诡异,而随着他的鞠躬,一颗眼珠从眼眶里掉出,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一圈,撞到清旸道长的鞋尖。
这位中年人脸色顿时惨白,猛地后退一步,然后就听身旁的乔烛淡定自若道:“你是?”
燕尾服的男人(可能已经不完全是人了)没有回答他,只是机械地继续道:“老爷……已经,在楼上,会客室等候……”
乔烛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表情各异的佛道二人:“你们怎么看?”
释无涯定了定神:“有很多邪术可以造成类似的效果,但没有魔的气息,大概是怨魂或邪修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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