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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南溪心知他们并不是恶人歹人,不然的话,庄明誉根本不会放心的把她单独留在他们的宅子里。
可如今让她在屋里与一个陌生男子单独相处,她还是万分的不自在。
“我姐姐尚还在院子外等我。”
郦南溪转过身来望向屋中男子,“不知大人能否让她进来陪我?”
“不能。”
重廷川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她的提议,“我的屋子,旁人不得入内。”
“可我……”
“很快就好。”
重廷川说着,抬指抚过纸面,又望向眼前笔架,有些拿不定主意画这样一个娇娇的小姑娘应该用哪一支。
他还从未画过女子。
偏偏这是皇上的命令,违背不得。
郦南溪看他在做自己的事情没空搭理她,就自顾自的打量了下这个屋子。
这里与寺内寻常的客房大致相同,有一桌一椅一柜。
只不过更为宽敞,占地足有她的两间那么大,看着倒是有些太过空荡。
好在窗下多了一张金丝楠木的案几,让这里显得稍微雅致了些。
不过那个案几上摆着的东西,着实有点眼熟……郦南溪紧盯着那白玉碗,直到走过去将它拿在手里,依然有些不敢置信。
“你居然把它带来了?”
她错愕的问那立在桌案前的男子。
这碗正是当初下雪时她插了干花让人送回宅子的那一个。
碗中情形与当初大差不多,只是那时候撒在上面的雪早已不见了踪影,而那原本青嫩的小草此刻也已经蔫的耷拉了脑袋。
干花保存的很好。
须知花一旦干透,上面的茎叶就会变得十分脆弱,稍稍用力一些就会折碎断裂。
眼前的干花尽数和她当初送出去时一模一样,可见它们的新主人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郦南溪微笑着望向重廷川。
重廷川却只淡淡的看了那碗一眼,并未回答她所说的话,而是朝着桌案前不远处的一张凳子指了下。
“坐。”
郦南溪将白玉碗搁回了案几上,边往凳子行去边回头又看了它几次。
待到落了座,她这才收回心思望向桌前男子。
却意外的发现他居然正对着她作画。
而且,看他那般行事,似是……正在画她?郦南溪心下暗惊,又生怕误解了他,就多观察了一会儿。
但看他不时的望向她而后不时的提笔落笔,这才愈发笃定起来。
郦南溪有些忐忑。
女儿家的声誉极其重要。
特别是未出阁的女子,更是要时刻注意。
如若她的画像若是落在了旁人的手里,特别是在一个男子的手中,实在不太妥当。
郦南溪不欲和此人正面起冲突,思量了下委婉说道:“不知大人想要想要我帮什么忙?若是力所能及,我自是不会拒绝。
可若是我做不到的话,还请大人另择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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