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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源将头重新埋进莲儿的胸脯里,嗡声嗡气吼道,“还不快点儿给我滚出去!”
下一瞬便换了音色,笑嘻嘻说着:“莲儿,我们继续……”
“梧鹊街!”
阿四见状,只得硬着头皮打断李源的动作。
他的声音如惊雷一般,轰地落在李源耳边,直接震的他浑身一僵——
“梧鹊街的夫人遇刺了!”
梧鹊街,正房内。
岑鸢正坐在床边给钟毓擦她脸上被溅的血。
他右手臂被刀划的不深,只是有些破皮,方才他已扯了块手帕,草草给自己包扎了。
钟毓一边由着岑鸢给自己擦脸,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右臂上一直蜿蜒而下的干涸血迹。
眼前的岑鸢将沾了血迹的手帕浸在一旁的热水盆里,轻轻揉搓着洗净,随后拧了拧,重新摊平。
看着他十分娴熟的动作,钟毓莫名想起昨日自己从客栈床上醒来的时候,也看到床边放着一盆已经凉透了的水。
他昨日也像如此这般给自己擦脸吗?
钟毓视线从岑鸢受伤的手臂转而挪到他脸上。
二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相遇,彼此之间都愣了一下。
“谢谢你。”
钟毓忽然开口说道。
“谢我什么?”
岑鸢给她擦脸的动作突然顿了顿,然后抬头望着她。
“谢谢你方才救了我,也谢谢你说我……”
钟毓慢慢眨了眨眼,“说我还未沐浴。”
岑鸢闻言没再说话,只是垂下眼继续给她擦着耳后根处的血。
“你方才说那黑衣人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钟毓倚靠着坐在床上,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回忆起方才的情形。
在被岑鸢捂住眼睛,裹着里衣从浴桶抱起之后,钟毓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在这个封建时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更何况那人是来杀自己的,被岑鸢抓住后,也是他自己将脖子靠近利刃封了喉,这才断气。
可就算是这样安慰自己,钟毓眼前还是会时不时闪过浴桶水面上那些沾了血的花,以及鲜血在脸上缓缓滑落时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只能转移注意力不去想这些,一来二去便想到了方才岑鸢说的话。
“为何说他是冲你来的?”
钟毓有些疑惑,“我们才来连山两日,甚至连这里的太守李源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他又是如何得知我们住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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