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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会从小师妹处听一耳朵宗门内有弟子拉帮结派仗势欺人之事,掌门师兄虽明令禁止弟子同门相欺相辱,见则严惩,但始终无法真正杜绝此等恶劣行径发生。
树林这边大抵就是这般事宜,而且是以多欺少,被欺辱那方自始至终一句反驳都未曾说过。
白书悦不爱掺和事,漠然要走,又在这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称呼。
“……不过是仗着得秦峰主一时宠爱,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得秦峰主宠爱,不也是凭这样貌与我们清云仙尊有几分相似?碰瓷我们清云仙尊,脸也真够大的。”
“怎么不说话了?今日晨课上不是威风得很么?”
“……”
咄咄逼人之语不绝于耳,白书悦却只听得“秦峰主宠爱”
与“样貌相似”
二言。
清云仙尊是他的名号,看来这秦守还有些不为他所知之事。
白书悦垂眸敛神,漫步往喧闹传来之处,很快便行至一处小空地。
空地围了小圈,大抵有四五来人,堵着一名紫衣青年。
青年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张扬紫衣套在身上,却有几分内敛沉静之感。
他似是察觉到白书悦过来的动静,猛地抬头,漆黑双眸有如实质,直直钉在白书悦身上。
像狼。
一头蛰伏在众目睽睽之下,随时会撕咬反击的狼。
白书悦本能间感知到危险。
然而下一刻,青年怔住,黑眸间的凌厉瞬息退却,染上清澈濡慕,似一对温和无暇的黑玉。
“仙……仙尊?”
青年嗓音微颤,仿佛顷刻间便变为一只温驯无害的家犬,叫白书悦都在怀疑方才那一瞬的危险是不是错觉。
围堵他的其余几名弟子下意识回头,见到白书悦时呼吸一滞,回想起他们在做何事,面色唰一下煞白。
“见、见过清云仙尊!”
几名弟子连忙跪倒,战战兢兢。
白书悦略略扫过一眼,声音冷淡:“何故在此喧闹?”
他居高临下地扫视他们,如同睥睨众生的上位者,不过随意路过,随口而问,再轻飘飘作出判决,便能轻易主宰他们未来。
谁人不知清云仙尊冷淡无情,最恶旁人扰他清净,更厌有人坏他规矩,坏剑云宗规矩。
无数人因他修为容貌仰慕他,又因他淡薄冷厉畏惧他。
哪怕他此时并未释放半分威压,带头那名弟子已是冷汗涔涔。
他脑子转得极快,当即指向身后青年:“启禀仙尊,是此人平日总仗着与仙尊您有几分容颜相似,得秦峰主喜爱,在剑云宗内为非作歹,当初若非秦峰主,他只怕是内门都入不得半步。”
方才还不一言不发的青年终于反驳:“弟子没有。”
他抬头望向白书悦:“弟子是五年前宗门比试时,凭实力夺魁入的内门。”
青年定定地看着白书悦,乌黑瞳仁清澈倒映出白书悦的身影,温顺嗓音中似乎能听出几分被诋毁的委屈。
白书悦无意分辨是非,视线仅从青年身上随意扫了一下便收回,再次看向领头那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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