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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日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哪会记得我体内有只虫子。
相反,我不仅不爱你,你这种行为让我更觉得你可憎可怜,你——林重檀,你就是个精虫上脑的可怜虫!”
我真的太生气了,生气到口不择言,我气林重檀的所作所为,气他的一意孤行。
原来他不愿意告诉我谁是凶手,现在他也未征求我的同意,强行让我忘了身为姜从羲的一切。
他……可曾真正尊重过我一次?
林重檀似乎被我的话激怒了,竟然不顾我的意愿继续。
我想推开他,但我力气不如他大,怎么都推不开。
西洋镜里的人像变得晃悠,我盯着看了半晌,没忍住扭过身趴在榻旁干呕起来。
声响顿停,只剩下我想吐却吐不出的声音。
暖和的毡帐此时变得冷冰冰。
大概过了一会,林重檀起身了。
他端了盆热水回来,帕子还未碰到我,就被迫停下。
他脸色极其难看地盯着我横在脖子前的碎瓷片。
“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我说到做到。”
我拼命忍住声音里的颤音,不想再在林重檀流露出软弱模样。
林重檀抓着巾帕的手青筋如盘踞的树根鼓了起来,呼吸也凌乱了一瞬,“你拿你的命威胁我?”
“是,我上次那样,都没杀了你,那、那我就杀了我自己。”
怕他不信,我愈发握紧手里的瓷片,贴近自己的脖子。
林重檀慢慢将巾帕放回了水盆,他垂下眼,长睫因为掩住眼底的情绪,我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
“金疮药和纱布在西角的红漆箱子里。”
他说完离开了毡帐。
等林重檀离开,我才后知后觉发现手流血了。
不过这点疼痛,我已经不在意了。
我将瓷片放到杌子上,用另外一只手去拿巾帕。
擦身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睁眼。
因为我身上的一切都在告诉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擦完身,我没有力气去给自己的手包扎,我甚而像缩头乌龟地想。
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会发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想着想着,我竟真睡着了。
等我醒来,手心的伤已经被包扎好,身上的衣服也全被换过,被褥里还有林重檀身上的药香味。
我不愿闻到林重檀身上的味道,想将被子拿开,却发现自己头重脚轻,喉咙也不舒服。
我好像生病了。
正在我抬手摸自己额头时,林重檀端着碗进来。
他的脸色比昨日苍白不少,眼下略有青黑,像是一夜未睡。
“醒了先喝粥吧,药放凉一会再喝比较好。”
他在床边坐下。
“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我没接林重檀的话。
林重檀放碗到凳子上的动作慢了一拍。
我见他似有回避之意,不得不继续追问,“林重檀,我很认真问你,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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