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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晓略微消气,看起来镇定许多,只是仍然眉头紧锁:“当年跑了南平公主,就知道不妙,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人打起了她和国库的主意。”
“王爷是见过南平太子和公主的人,不防再仔细回忆回忆,关于当年是否有什么遗漏的细节,说不定可以帮得上忙……”
燕淮站在书房中只说了几句便觉得体力不支,身边的宁知非如今更是不能久站,但瑞王一介武夫,耿直性子,根本没有发现燕淮的异样,只站在桌边自顾自讲起从前。
主人家不开口,燕淮没办法讨要座椅,他略偏头看向宁知非,忧心他站久了腰累,宁知非朝着燕淮轻轻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就在两人眉来眼去的时候,韦晓那边已经把时间拉回了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还是南平国的首都。
顺帝末年,朝庭昏聩,百姓流离,藩王异动,内有战乱外有强敌,韦晓攻破都城的同时,南平最后一任宰辅眼看国将不存,一把火烧了宫室。
虎毒尚不食子,顺帝到底还是用尽最后的办法,将太子和翠景公主一道送出了皇宫。
望着儿女满面泪痕地离开后,顺帝转身迈回宫门,与文武百官一起没入火海,和传承百年的南平旧国一道化作飞灰。
年幼的太子和公主在死士的护送下逃离墨京,但很快就被追兵发现,死士们也死了七七八八,最后抵达军营的,只有两个孩子和一个婢女。
“我见过那两个孩子,翠景公主六七岁的年龄,太子也才三四岁,两个孩子都有与年龄不符沉静,举止从容有度,但越是如此,越发看着可怜。”
韦晓叹息一声,覆巢之下无完卵,家国倾覆,弱肉强食是应该的,只是他总也忘不掉那对姐弟的眼神。
“两个孩子,在军营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我打算派一队亲卫将两人送去京都。
许是家国骤变,太子染了风寒,一场高热没挨过去,死在了营里。”
“太子当真死了?”
燕淮问。
到底是一国储君,这么轻易死在营中,总让人觉得事有蹊跷。
“这种事,必然是慎之又慎。”
韦晓道,“尸体我亲自看过,死得不能再死了。”
太子毕竟是国之储君,如若他仍活着,必然是一大隐患,日后想要扶持他复国的野心之辈只会层出不穷。
三十年过去,都无异动,可见对方不可能活着。
“太子死后,翠景公主日渐恍惚,我担心出事,立刻派人把公主互送进京,却没想到有人中途把公主劫走,那队亲卫也死伤惨重。
自此,再无她的消息。”
“当年护送公主的人,如今活着的还有哪些?”
燕淮又咳了几声,喘息声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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