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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唐家,虽然点着灯,却并没有将着整个宅子的每一个角落照亮。
宋千予随着陈伯走着,这本该是她最熟悉的路,可她们却不是熟悉的人。
再在那个环境见面,有一个第三个人,对他们而言都是好的。
陈伯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宋小姐,就是这了。”
宋千予点头致谢,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抬手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深色的木门在此刻的夜里,看着好似有拒人之外的冰冷。
过去唐鹤唳许多的难听的话在此刻复现在她的耳旁,这也让她立马敲响了退堂鼓:“可能时间太晚,唐鹤唳也歇下了,我就不打扰了,明天再来探望吧。”
说着还没等宋千予退一步,一旁的陈伯便将门给打开了:“无妨,宋小姐进去看看吧,我就在门口等您,有什么需要吩咐的您叫我就行。”
宋千予看着打开的门无语:“……”
可陈伯的话已经至此,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踏入。
整个房间的黑暗让她有些恐惧,不知道是不是雨季的原因,整个房间不仅弥漫着独属于唐鹤唳身上乌木的味道,还有潮湿的檀香味,这样的味道怪怪的让宋千予免不了心惊,仅仅只是走了两步便停在了原地。
没有开灯的房间又像是一个陷阱,带着不可预估的危险。
她转身想要求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陈伯已经将房间门关了起来。
她伸手想要将那房门拉开,才刚刚伸手,身后便传来了一道低沉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千予?”
宋千予转身,还未看清来人,就陷入了一个裹着烟味酒味的带着滚烫热度的胸膛。
宋千予想推开,腰间却被的长臂狠狠地桎梏。
唐鹤唳的头埋在她的肩颈,炽热的呼吸喷薄在宋千予的身上,又随着她的挣扎的晃动随机喷薄在她的脖颈儿,锁骨和脸颊上。
炙热的热气,好似一个燃烧的火焰,在她的皮肤上为所欲为地点燃着她的每一处感官。
宋千予很不自在却又动弹不得。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很熟悉唐鹤唳。
可这样的熟悉,却更让她感到羞耻。
她不悦地唤道:“唐鹤唳!”
可这一声却丝毫没有唤动眼前的人,反而让唐鹤唳桎梏自己的动作又紧了几分,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被无限拉近,这对于宋千予而言只有危险。
她伸手推搡着,嘴里嚷着:“唐鹤唳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眼前的人没有丝毫动荡,沉沉的声音却落在了她的耳边:“千予,你回来了。”
唐鹤唳这话好似带着恋人的眷恋。
可偏偏宋千予听到却觉得是无尽的寒冷。
迟来的深情比狗贱,更何况,这一切都只是唐鹤唳伪装的。
“五年后还演这一出,是不是有些过时了。”
宋千予的声音冰冷,像一个冰锥一般刺进了唐鹤唳的心里。
他执拗地不想放手,可也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留住宋千予的心。
五年的时间,宋千予变了。
不再像从前那般事事顺着他,更不像从前那般满眼都是自己。
偏偏他早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那年宋千予仅仅一句轻巧的“我要走了。”
便切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联系,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整整五年的时间,他像是在时间的监狱里一般,守着日益生长的爱意,任由着肆意疯长的想念折磨着他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
然后在五年后,得了一句“初次见面。”
多么荒唐又可笑啊。
唐鹤唳松开宋千予,走过去将灯打开,瘫坐在床上,一双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宋千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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