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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蒽跑到肇事者滚落的地方时,那名男性的右侧大腿正在向外冒血,出血量不小,人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
周围开始有三两个游客聚集过来,沈知蒽朝他们喊了声,“麻烦打下120!
再问问营地有没有医疗救助站!”
游客便赶紧行动起来,有的打120,有的打给冲沙营地。
草原一带,八月份的白天,人还是穿得很单薄。
不容多想,沈知蒽开始卯足了力气扯自己的长裙,从裙摆处扯坏一个口子后,继续一圈圈向上扯去,直到大腿根儿了才把布料截断。
她迅速拿着扯下的布条跪到伤者身边,将他流着血的大腿一层层包扎起来,动作很是娴熟。
同时嘴里反复问伤者:“先生,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但是腿包扎好后,血也暂时被止住,伤者都没有任何回应。
沈知蒽向前挪去,挪到他上身的左侧位置,双膝跪在地上,开始轻轻拍打他的双肩,更大声地呼唤询问:“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
伤者苍白着一张脸,依然没有回应,意识已经丧失,胸腔没有起伏,呼吸停止了。
沈知蒽接着伸出手指去探试他的颈动脉,脉搏也停止了,明显他已经心脏骤停。
这时,和伤者同行的人也跑了过来,看到伤者的样子,直接吓得倒退,坐在地上哭。
沈知蒽立即将伤者的衣服向上推去,露出前胸,紧接着用叠加起来的双手手掌,按压他胸骨中下三分之一处,做起了胸外按压,在120来之前,给他争取更多的抢救时机。
等闻书砚到了事故地点,从越野车上下来时,凭着优越的身高,视线匆忙略过人群,便看见一个姑娘正双膝跪地,争分夺秒地给个男伤者做施救。
沈知蒽已经做了十几分钟。
闻书砚看见的她,右上臂明显有擦伤,粉红色的一片,裙子被不整齐地撕断,几乎露出了一整双白腿,裙底的纯白色安全裤也显出一圈蕾丝花边。
沈知蒽头上还戴着冲沙的头盔,一头冷棕亚麻色长发在头盔下垂荡着,随着她施救的动作不停颤动。
她脸色发红,汗液从头盔里面一直流到脸上。
认出施救者是沈知蒽后,闻书砚便抬步挤过人群,上前去帮她摘掉了头盔。
将近二十分钟的心肺复苏,很消耗体力,头盔被摘下的一瞬间,沈知蒽感觉呼吸都顺畅了很多,但她无暇顾及谁帮她摘掉的。
来不及多想,下一秒,她的腰肢上又多了件黑色休闲衬衫,适时地遮住了露出的大腿根儿。
陆匀骁也跟着挤过去,瞠目结舌地看着光着膀子的闻书砚,“砚哥,你,你这……”
闻书砚却盯着陆匀骁的T恤,用命令的语气截断他的话,“衣服脱了。”
陆匀骁伸头看看跪在地上的沈知蒽,不太满地说:“她用你这一件衣服还不够?露点小腿,脚脖子怕什么。”
“快脱,废话真多。”
闻书砚冷沉着一张脸,语气一点也不耐烦。
陆匀骁一看他那张臭脸,不情不愿地脱了T恤,“至不至于给她捂那么多啊,大热天的,人做抢救呢。”
闻书砚接过T恤,却直接套在了自己身上。
陆匀骁瞪大了眼,“那我穿什么?”
闻书砚斩钉截铁:“你回车上。”
“……”
这时,沈知蒽忽然声音有点发颤地喊:“120联系好了吗?他情况很危急!”
有人回答:“联系好了,好了!”
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疏散人群,“麻烦大家散开一些,围这么密,里面空气不流通,伤患和医生都很容易缺氧。”
这个声音稍微有那么一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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