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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张氏说:“我们回去!”
迎春才低眉顺眼地道了声:“是。”
这事儿,却并没有因为展岳的单方面离开而告终。
迎春回到院子里以后,剥了个刚出炉的新鲜鸡蛋来给张氏敷脸,边敷边叹道:“明日大公子还要过来请安,看到夫人这样,该如何交代?”
张氏眼里犹自怨毒,她恨声道:“实话实说!”
迎春能作为张氏的陪嫁跟进府,脑子是有的,心机也是够,听到夫人还想继续追究下去。
她迟疑片刻后,忙说:“大公子和四爷,到底是叔侄,来日,说不定能有守望相助的时候。
何必再继续牵连……”
张氏转目看迎春,从她的喉间漫出一声嘲讽的轻笑,她冷道:“守望相助?你看四爷那个样子,有半点要和大公子守望相助的姿态吗?”
“既然他先不要脸,我还畏手畏脚地给谁看!
索性与他撕了脸皮。”
张氏的面色阴郁,说着说着,她不禁又怒火中烧起来,遂一把推开了迎春的手,自己拿着鸡蛋轻轻揉着脸颊。
迎春摇了摇头,缓慢道:“夫人。
如果齐乐侯府知道我们府上内宅不和,恐怕不愿轻易将女儿嫁来了。
大公子眼看着要成婚,这时候,多生事端,对我们也不是太有利。”
任何时候,只要拿出展少瑛来说事儿,都可以让张氏的头脑最快冷静下来。
张氏双目一眯,锐利的指甲在薄薄的鸡蛋清上,顷刻间划出了一道裂缝。
她脸色煞白,呼吸声在沉重和轻缓中来回变换了几次,张氏的目光依然很瘆人。
她将鸡蛋拍碎在桌上,肿着半张脸,妥协道:“这几日,对外称病。”
张氏虽然神色不虞,但终于肯听了劝,迎春也总算敢呼出一口长气,她点头:“是。”
张氏的脸上浮起冰冷笑意,她的面孔笑得斑驳而扭曲,声调好如毒蛇:“我们和展砚清,从这一次,就正式开始了。”
夫人受此大辱,虽有些“因果报应”
的原因在,可依夫人的脾性,自然是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迎春跟在她身边多年,明白她的气性,只好又拿了个新鲜的煮鸡蛋来,一边替张氏揉着脸,一边垂下了眼睑。
——
而这头,孔氏断断续续地为赵佑泽看眼睛也有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赵佑泽自然是住在凤阳阁里要多一些。
这日晚上用完膳,郑嬷嬷却忽然来了。
自从素玉几个都大了以后,郑嬷嬷便开始着手放权,如今含珠被处置,正是素玉最得嘉善信任,郑嬷嬷也是信得过素玉的。
除非碰到机要问题,她几乎不会去一一过问凤阳阁里的事儿。
嘉善见郑嬷嬷头上有微汗,便亲自给她倒了杯茶,笑着打趣儿说:“嬷嬷怎么跑得这样急,后头没有耗子追您呢。”
郑嬷嬷显然无心和嘉善玩笑,她眼皮间的褶皱很深,压低了声问:“殿下最近,是不是一直在为四殿下操心?”
郑嬷嬷语焉不详,但嘉善如何会听不懂。
她泰然自若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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