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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泽此时也被素玉带去净完手回来了。
因为才玩了雪,他的手指通红,都被冻得有些不听使唤了。
素玉摸着他的双手冰冰凉,忙一边塞了个手炉给他,心疼地问:“殿下真的不觉得冷吗?子时要到了,奴婢先带您去内室坐一会儿吧。”
赵佑泽今晚很开心,他摇了摇头道:“没有的。
给你一个,我用不着两个,我还要分出手来牵阿姐。”
素玉点头,温柔地笑:“好。
那奴婢也拿一个。”
正在这说闲话的功夫,夜空上忽然升腾起了异常绚烂的焰火,星空中霎时明亮得如同春日里的百花齐放。
子时真正到了!
一年中最欢庆的日子不过如此,素玉也被这种热闹的情绪感染,她不禁抬头,望了望天。
赵佑泽却小心地晃荡了下脑袋,他用僵直的手指轻轻揉了揉眼睛,抬起头问素玉道:“焰火是什么样子的?”
素玉笑回:“就是好像,天要亮了的样子。”
赵佑泽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他似乎一下子不冷了,他用力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短暂驻足了一会儿,素玉才将赵佑泽慢慢地牵回小亭子里。
展岳已经重新系上了大氅,子时已过,他不便在凤阳阁继续多待。
嘉善望着他的瞳孔温柔,轻声细语道:“画我会好好珍藏的。
只可惜雪化得快,留不久。”
展岳淡淡笑说:“公主能常记得我就好,别的都是虚物。”
陈功听着这话,不由地老脸一红,扭过脸去咳嗽了一声。
嘉善便趁陈功没有看过来的时候,狠狠瞪了展岳一眼。
展岳也在这功夫,像做贼似的,极快地捏了一下嘉善的脸。
“今夜是我有幸,能与两位殿下一起守岁。”
展岳轻声说,“只盼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嘉善道:“你快走吧。”
展岳一笑,终于慢条斯理地将大氅系好了。
他躬身,向赵佑泽和嘉善行了个礼后,方才告退。
展岳走了以后,陈功的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他原先还不觉得,如今方知道,陛下指的这门婚事,是有多么地称大公主心意。
他也不是笨人,已然明白了回去后该如何和陛下禀报。
陈功弯下|身道:“这时候,宫宴恐怕结束了,奴婢赶着回去伺候陛下。
天寒地冻,两位殿下也早些歇着。”
嘉善与他客气地道了几句,另遣了丹翠送他出门。
嘉善一手卷好画,一手牵了赵佑泽,两人一道往内室走。
不同于室外的大雪纷飞,内室里早早升好了地热和暖炉,透出股铺天盖地的温暖。
赵佑泽的手掌很冰,只是一张小脸不像先前那样白皙,甚至在隐隐地发红。
嘉善以为是刚才玩雪的时候,他不当心冻着了,忙半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额头。
“元康觉得哪里难受吗?”
嘉善将他细小的掌心揉热了问。
赵佑泽却在此时分出一只手来,牢牢抓着了嘉善的衣袖,他将下巴抵在膝盖上,轻声道:“阿姐,我和你说个秘密。”
嘉善心中一动,她杏眼微睁,无声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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