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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独钟,多重的四个字啊。
嘉善的脸色几变,最后才逐渐镇静了下来,声音却仍有着自己想不到的发哑。
她轻声问:“还说了些什么?”
“还有簪子。”
赵佑泽说,“阿姐那天去见姑姑,戴了个新的簪子吧。
那是展大人的外祖母,留给孙媳的。”
嘉善下意识觉得摸过那簪子的指腹开始发烫。
她从来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想过展岳会……
嘉善的嘴里仿佛堵了一喉咙的话,她脸色绯红。
上辈子,嘉善也不是没有见过冯氏。
冯氏是女子,同样爱穿绫罗绸缎,爱戴珠宝金钗,可她从未见过冯氏头上出现过这只簪子,这才一时大意了。
展岳,这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嘉善想到之前的展岳,他说他心里住了一个姑娘,说她知道了他喜欢的姑娘是谁后,大概会后悔……想到上一世两人相逢在东直门前,他将父皇的遗言说给她听,还让她日后多保重。
是从那时候就开始的吗?
嘉善的神经紧绷了一下,她不敢往后深想了,怕翻出一些存在脑海里的,更细枝末节的东西来。
这世上,大概本就没什么心思可以藏一辈子。
她从前不懂,现在却明白了。
赵佑泽见嘉善不吭声,识趣儿地没打扰她,一直到许久以后,他才张嘴问:“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阿姐了,阿姐是怎么想的呢?”
嘉善的舌尖有些发干,她现在的脑子里简直就是一团浆糊。
裴元棠也就罢了,原先还露了些端倪,展岳却是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他喜欢自己,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嘉善沉默了一会儿,老实答道:“不知道。”
“那,不如听听我的看法吧。”
赵佑泽双手捧着腮,他低下头道,“我倒觉得,表哥的话讲得对。”
裴元棠那日来的时候,并没有避开赵佑泽,他混不赖地对章和帝为嘉善选驸马的事儿表达了意见,说了句“这些高门子弟,除了世袭爵位光鲜点外,其他都狗屁一通,没一个配得上你。”
为了他这句大放厥词,裴元棠还挨了嘉善一顿教育。
她让他在官场上小心,别因为逞口舌之快给人抓住了小辫子。
如今,赵佑泽说表哥讲得对,大抵也就是指这句话了。
赵佑泽的音调平稳,并没有太大起伏,他未经变声,声线还有些青嫩:“与其嫁给那些不熟悉的世家子,表哥是一个最稳妥的选择。
如果阿姐嫁到裴家去,至少,舅母不会刁难阿姐,以舅舅的脾性,更不会允许表哥纳多余的妾。”
“表哥是科举入仕,未来极有可能成为中兴之臣,”
赵佑泽道,“阿姐嫁表哥,是最不会出差错的。”
他条理清晰地替嘉善分析着,简直就是个小狗头军师。
嘉善已经顾不得惊憾了,她十分有深意地看着赵佑泽,眼尾淡扫:“展大人呢?”
“唔,展大人。”
赵佑泽微做停顿,“我猜,展大人日后,应该前程万里,不下于表哥。”
他定定神,接着道:“安国公已立了世子,可我听说,展大人好像也是被记在嫡出名下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展大人非真正的嫡出,但是父皇如果愿意重用他,别的人自然不会扫兴地去提了。”
“武将以功勋封爵,”
赵佑泽说,“他即便继承不了安国公的爵位,未来也有可能会自己挣一个勋爵的名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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