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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某个契机、或是某个人唤醒了沉睡的野兽,让他从梦中苏醒,开始蠢蠢欲动着要掀引起暴烈的飓风,没人能幸免于难。
原来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我们回家还要分两张车么。”
走出正厅,傅斯舟眼看着阮绥音又要上保镖开的车,忍不住出声制止。
阮绥音站在中间,没上自己的车,也没上傅斯舟的车,像是在犹豫,而顾闻景握起阮绥音手臂看了看上面还十分新鲜、翻出了淡淡淤青的指印,紧蹙起眉。
见他显而易见的不悦,傅斯舟忍住了没翻白眼,只是抢在他恶人先告状之前把握了主动权:“少在这儿演什么兄弟情深的大戏。”
闻言,顾闻景冷冷睨向他:“这儿没你说话的——”
“如果我还没记忆错乱的话,差点儿把他脖子掐断的是你,把他剔出信鸽汇演让他险些自杀的也是你。”
傅斯舟扯扯唇角,“怎么,现在要来问责两次从你手下把他救回来的我了么。”
顾闻景无可反驳,有些颓然地垂了眼,而本就十分烦躁的傅斯舟却越说越起劲:“说有苦衷谁没苦衷?有苦衷不代表情有可原,更不代表可以抵消你之前给他造成的伤害。”
“傅斯舟…!”
阮绥音听不下去,走上前来拽住他袖子,沉着脸,“别说了。”
傅斯舟置之不理,他这两天已经足够焦头烂额了,还不能跟阮绥音这个玻璃心脏发火,只能把自己积攒的怨气全都出在了顾闻景身上:“——如果你是真的讨厌你这个弟弟,我还能说你一句真性情,可做的全都是伤害他的事情还要打着爱的旗号,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傅斯舟也不管顾闻景觉不觉得可笑,反正他笑了,甚至还笑出了声,牵扯出嘴角一阵刺痛。
“把自己不敢宣之于口的感情全都加注到一个不相干的替身身上,反倒对原主做尽恶事。
你这副样子我看着真可怜,顾闻景。”
“够了!
!”
阮绥音拧起眉,“这是我和我哥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
“不需要我这个外人来为你鸣不平,是吗?”
傅斯舟实在不愿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太过疏离的词,索性自己接了他的话头。
反正阮绥音可以借着自己给他的底气挡在顾闻景身前保护他,把自己这个一次次从顾闻景手底挽回他的丈夫打成一个外人。
反正阮绥音可以在他这里学会强势、学会反抗之后,又那么声色俱厉地站在他的对立面。
反正阮绥音的心里只有爱他的人,即便他们带给他的只有以爱为名的伤害,也比傅斯舟从利益出发、却那么无私无畏无条件的帮扶支援要更得他心。
傅斯舟以为他们是相依为命、一致对外,却没想到自己教他举起枪、教他瞄准目标,最后他却和敌人站在了一起,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那就这样吧。
阮绥音动了动嘴唇:“我……”
“我无所谓。”
傅斯舟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扭了扭脖子,“但别忘了,你们是‘兄弟’,别闹出什么不伦恋情的丑闻,搞得大家脸上都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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