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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醒虽然说他事儿多但都会遵守,也不会在沈澈看不见的时候就乱来。
以前没有过感情经历的时候,沈澈总以为两个人相处时,喜欢应该是最重要的,现在才知道不讨厌和喜欢同样重要。
因为喜欢的基础之上总是在挑剔地做减分,而他和迟醒没有喜欢的基础,从陌生到熟悉,迟醒从来没有过让沈澈觉得厌恶的行为,所以迟醒一直在轻松地做加分。
沈澈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就偷偷地把分加到这么高,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开始喜欢迟醒了。
喜欢一个人对他来说不见得是坏事,但喜欢迟醒这样随性自由漂浮不定的人比喜欢一般人的风险高太多了。
沈澈是个非常矛盾的人,他不喜欢做自己无法掌控的高风险行为,但也不喜欢那种安逸到无聊的平静生活,那太不刺激了。
沈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更倾向于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心动里,不问后果,不计得失。
但他不是一个在爱里长大的小孩儿,他没有白天和向小可那样给予爱接受爱的能力,也达不到迟醒那样对什么都无所谓的境界。
一旦爱上迟醒他就没有任何退路了,他甚至无法想象自己真正爱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会很痴迷吗?会很疯狂吗?
也许吧,他也不知道。
现在的他对于迟醒并没抱什么期望,因为迟醒看起来好像不会爱上任何人,爱对于迟醒来说太沉重了,不像是他会有的感情。
但是沈澈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爱上了迟醒,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坦然地接受这件事。
他是个自私冷血的人,爱上一个人很大概率会索取而不是奉献。
算了,管他呢,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迟醒不会爱上别人,难道他就一定会吗?说不定他也不会爱上迟醒。
沈澈放下根本没有翻页的书,仰起头给自己滴眼药水,不出意外地没滴进去。
他擦掉从眼皮上滑下来的水珠,面无表情地继续尝试,一次,两次,三次。
沈澈耐心告罄,手背抹了把脸,很烦躁地把眼药水扔到一边。
都怪迟醒。
他本来不经常滴眼药水,即使滴也是很糊弄的一天一次,因为他总是滴不进去,太麻烦了。
是迟醒主动在他滴眼药水的时候凑过来笑他:“呦,这是干嘛,洗脸呢?”
沈澈手一抖,好不容易滴进眼睛里的一滴还滴偏了,瞬间从眼角流了出来。
沈澈气得要命,推了他一把:“你不说话会死?”
迟醒曲起手指,替他擦掉眼角滑出来的那滴:“给我吧,我来。”
沈澈没好气地扔掉眼药水:“不滴了,别人给我滴也滴不进去,我害怕。”
迟醒把眼药水重新拿起来,漫不经心地在手里转了一圈:“谁滴的,钱兆文吗?我手法比他好,肯定能滴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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