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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信被折进去的棱角都被她拽出来了,拼凑着又恢复原状,专注模样,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沈昭瞧着花锦的动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莫名想起她嫁来燕王府没多久,还是爱与仆从玩躲猫猫那种幼稚游戏的女娘,他只能从她不经意的动作,窥见从前那个可爱幼稚的花三娘。
她坐的不远。
沈昭起身,本是想把她的手从信上移开,但伸手,却捏在了她的脸颊上。
花锦怔了怔,蹙着眉心抬头。
沈昭捏的很轻,他的新妇刚嫁来时,受尽了家中磋磨,面上的婴儿肥都惨兮兮的,让他总忘了她年岁不大。
都说女娘的身子是水做的,沈昭从前只觉得这是谬论,如今真体会了,才知其中妙语。
沈昭连忙松开手,轻咳一声,在花锦寒眸下手忙脚乱一阵,才将案上信件都递在她手边:“玩个尽兴才好。”
花锦勉强握住他递来的信件,莫名有种昏君误事的感觉,她甩了甩脑袋,将杂念甩了出去,起身将信件丢下:“我不想玩了。”
她走了没两步,手腕忽然被沈昭桎梏住,将她硬生生拉了回去,花锦惊呼都未来得及,就被沈昭抵在了桌案前。
花锦的手下还摁着几封信,她眨眨眼,借着火烛看清了沈昭的脸,昨夜喝多了,恍惚间只记得意乱情迷,欢愉痛苦,总之,完全忘了是谁带给她的感受。
今夜被紧紧地摁在他面前,昨夜那些凌乱的,让她一瞬红了脸的记忆全部醒了过来,叫嚣着,让她下意识就想跑。
沈昭嗓音低沉:“为什么不想玩了?”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
花锦看着沈昭眼中欲色,今日午后就去花府赴宴了,她一直没空闲去想。
要说上一世,她嫁来燕王府,也没打算给自己立牌坊,那时她眼界只局限在京城,就算不爱夫君,夫君也算是她的全部,她被迫学了好多功夫,只为取悦夫君。
不过上一世的沈昭无意于情爱,他淡然冷漠,只对柳氏爱怜。
所以她躲过一劫,没有像女官说的那样卑微求欢,后来就再也没想过那档子事儿。
常有人催促,问她嫁给燕王这么久,怎么肚子还不见动静,起初她会觉得难堪,不过后来破罐子破摔,羞涩掩面,将难题都抛给沈昭。
她这一世刚嫁来的时候,京中还闹过一阵子笑话,是说燕王殿下妻妾成群,却至今没有一个子嗣。
燕王殿下不行。
这六个字甚至传到了敬皎皎耳里,敬皎皎好奇,就来问她,为何嫁到燕王府这么久,肚子还没有动静。
花锦对着敬皎皎倒不觉得难堪,一五一十说了,敬皎皎惊呼:“燕王殿下真不行啊?”
二人对视一眼,红着脸挤在一处笑作一团。
敬皎皎走后,添云才红着脸进来说,燕王殿下方才就在门口站着呢,话全给他听去了。
要说沈昭也算大度,并没有困于他行不行的风言风语,也没有计较他新妇的猜测,面子对他来说狗屁不是,应该还没有皇位上的一块儿金子来的值钱。
那时给她一百个脑子,她也不敢想沈昭会变成这般无赖模样。
沈昭见花锦出神,正中他下怀,将人抱在了桌案上,将案上信件一扫而空,花锦搡着他要取笑,却被他吻了回去,毫无招架之力。
火烛摇曳,黑影映在屏风上,看的人面红耳赤,花锦收回视线,温热指腹抵在沈昭唇上,用残留的理智问他:“你拿什么威胁了韩嘉鸿?”
沈昭话没听全,总之最后只听清韩嘉鸿三个字,他轻笑一声:“将这些纸折完,我就告诉你。”
*
深冬已至,天亮的越来越晚。
沈昭早已入宫,添云推开一个门缝,见房中的书案旁零零碎碎一地的纸,她蹑手蹑脚地清扫,见有些信件被折成了一团,一时间犯了难。
花锦下榻时,看着屏风后零落的纸团,愣怔片刻,听见添云问:“主子,这些信要不要给殿下再收起来?”
花锦摆摆手,快步离开:“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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