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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迫的,所以这样的感激,他承受不起。
他失去爱人,失去健康,失去一切,不是这么几句感激的场面话就能打发的。
程旬垂着眼睛不做声,死气沉沉的模样仿佛连一星半点的朝气都散去了。
像个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像个正常人一样的上学,等待着刽子手的通知。
------陆行殊结束实验回到租住的屋子里,分手54家里的小卖部并没有开门,陆行殊抿了抿唇,看着一片昏暗的屋子心里没由来的失落。
他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程旬的东西都不见了。
外婆在房间里休息,开着昏暗的、浅黄色的灯,陆行殊还能听见她轻轻咳嗽的声音。
他站在屋外,抬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外婆佝偻着背,似乎很惊讶他回来的事。
“小殊,你怎么回来了?”
外婆的脸色不好看,似乎是感冒了。
“外婆,程旬呢?”
陆行殊那双总是冷淡的狗狗眼委屈的垂着眼尾,语气是自己都难以觉察的焦灼,“你前两天为什么去学校找他?”
外婆听完他的话,忽然抿起了嘴唇,微微向下弯的弧度显得她看上去不太高兴。
“小旬已经答应我了,说会和你分开。
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你们两个都是男孩子,怎么可以……”
外婆的话像一记惊雷炸在耳边。
陆行殊艰难道:“为什么?”
外婆皱眉:“什么为什么?你们分开之后冷静一下就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了,你将来还要结婚娶老婆生孩子的……”
“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陆行殊看着外婆,过往收起来的尖锐棱角尽数外露,“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外婆厉声喝道:“小殊!”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就、就说不听呢!”
“我找不到他了。”
太阳穴突突的疼了起来,陆行殊按了按额头,倚着墙慢慢弓着背,“……他不见了。”
外婆也懵了,她一直以为程旬只是回学校了,可现在听陆行殊这么说也开始后怕起来。
难道小旬那天说的再也不回来了是真的?“我要去找他……”
陆行殊忽然喃喃道,然后推开门转身就朝楼下走去。
外婆追在后面,“他去哪了?他去……啊——”
楼道昏暗狭窄,也没有开灯,外婆走得太急一下子滑倒在地,摔倒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陆行殊猛然回头,脸色苍白的喊了声:“外婆——”
-120来得很快,陆行殊握着外婆的的手,痛苦而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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