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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衣领下的红痕。
他本想杀死画婴,却没想到,画婴身份特殊,他一时半会竟然无法彻底杀死他,只能打至重伤,将其魂识压制在体内,却不想一不留神,就让对方跑了出来,还伤到了姜偃。
见他安安静静的坐着,对刚才的事只字未提,动了动手指,想把青年叠在身前的手拿回来,但想到他脖子上的伤,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
既已吓到了他,就不好再出手惊吓他。
画婴看着端端正正坐着的姜偃,见不到他的面容,还不能触碰他,心情异常烦躁,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他应当转过头不再看他。
左右被一条破布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可他到底还是就这么侧着头,盯着身侧的人看了一路。
车架在城主府停下。
画婴掀开车帘,转身对姜偃伸出手:“到了,走吧,小郎君。”
王度城十分大气,上好红绡铺路,月华妆点灯烛,漫天花瓣纷纷扬扬飘落。
正堂之上,一顶锦塌横在上首,姿容绝色的女人赤足倚在塌上,红唇吐息间,袅袅白烟从她唇瓣飘出,构成一幅幅透着靡靡丝竹声的飞天画卷。
蜃楼般的景象很快消散在空中。
“快让我看看,我儿选定的道侣,是何种绝世姿容。”
在众人注视下,“画婴”
牵着姜偃的手走过这段路,走上王度城正堂。
“哎呀,你怎么遮着脸?”
画姬惊呼。
画婴:“是我的要求。
他只给我一人看。”
画姬嗔了他一眼:“怎么这般霸道,占有欲这么强的男人,可不招人喜欢。”
画婴淡淡道:“他喜欢就行。”
画姬:“......”
她好大儿今天怎么跟吃呛药了一样?
画姬弯起眼睛跟一旁坐着的聂如稷打趣道:“成了亲就是不一样,在他心里,母亲是比不过‘媳妇’了。”
聂如稷不搭话她也不在意,在画婴催促要开始结契仪式的时候,她掩唇娇笑道:“先别急,不久前我公开招婿,曾许诺赠与对方一件王度城至宝,虽然现在成婚的换成了画婴,但聘礼并未更改。
这么重要的信物,在结契之前,也必须先取出来才行。”
女人蛾眉微蹙,对站在堂下的姜偃说:“‘小新娘’,历来,由未来道侣取出信物也是完成结契仪式的一部分,你可愿走这一趟渊狱之境?”
“渊狱......之境?”
“没错。
那只眼睛,毕竟是我城至宝,自然不会随便放在外面。
别看那只是一只眼睛,它上面所蕴含的怨念极深,深到常人无法靠近,光是摆在那里,就要引发巨大祸患,残害诸多生灵,只有将其放在怨念更为深重的地方,才能压得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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