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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若沉埋着头,两只手揣在袖子里,溜溜达达跟在关应钧侧后方,走得心不在焉,余光跟着视线里走动的鞋跟。
去龙庭酒吧的路上,关应钧问他眼睛畏光是不是因为过劳。
那时他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先天疾病?
一会儿关应钧要是抓着破绽问,该怎么狡辩?
简若沉想得入神。
关应钧陡然停下。
他跟着停住脚步,用鞋跟急刹。
医院临近下班,才拖过地,瓷砖湿滑。
简若沉今天穿的英伦矮帮小靴子没有防滑功能,鞋跟扁圆,踩在瓷砖上时就溜冰似的滑来滑去。
如今一脚踩在水痕上,立刻脚往前滑出去。
简若沉前倾着身体直直撞进关应钧结实的胸廓。
他连忙直起身站好,“不好意思。”
“没事。”
关应钧语调喑哑低沉,“走路看路。”
简若沉“哦”
了声。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散开。
关应钧蜷起手指,紧紧扣住牛皮纸袋折下去的部分,忽然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简若沉摔在怀里的样子。
明明只是一件极微小的事,如果换个人,他根本不会记得。
可简若沉当时的样子却历历在目。
关应钧的视线在少年的下颚游动着。
他将另一只手揣进兜,摸了一下放在里面的随行酒壶。
简若沉被看得发毛,低声问:“怎么了?”
关应钧下颚紧绷,“走路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简若沉:在想怎么狡辩。
他咽下这句,顺着之前编的话道:“在想怎么才能不点眼药水。”
关应钧转身,继续往前走,“别想。
我会盯着你。”
简若沉以为他会抓着破绽审问或试探。
结果直到上了车也没听见一个字。
怎么回事?
难道关应钧没注意到他的话前后矛盾?
简若沉思绪有些乱。
其实就算注意到了也没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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