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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礼从一无所有到而后的声名显赫,她姜清慈功不可没。
而现在,她这个摄政王的首席拥护者,却和保皇派的傀儡皇帝滚到了一起,连女子的身份都被人给戳穿了。
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倘若给顾宴礼发觉,再被贬谪三年是轻的,掉脑袋株连九族才是她真正该担心的。
指尖掐紧了掌心,痛意使她回神。
姜清慈极力使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保持着一贯的克己复礼,从容应道:
“陛下,臣不胜酒力,失了理智,但陛下不是。”
沈确眯了眯眼,语气不善:“姜丞相这是在怪朕?”
“臣不敢。”
姜清慈神色清冷,不卑不亢,“臣只是以为,此事责任,并不全在臣一人。”
“姜丞相果然能言善辩,父皇说你颇有诸葛遗风,看来是真的。”
沈确嗤笑,手上力道稍松。
“陛下谬赞了。”
姜清慈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下一刻又被捏住下颌。
沈确沉声:“那女扮男装欺君罔上一事,姜丞相又该作何解释?”
姜清慈哽住。
这件事她确实无从狡辩。
她女扮男装瞒天过海入朝为官,是真事。
现在被人揪住了尾巴,也是真事。
“陛下。”
姜清慈紧绷着神经,抿抿唇,“您应该清楚,留着臣,比杀了臣,对您更有用。”
顿了顿,她补充道:“如果您想夺权的话,臣会是一把好刀。”
沈确眸光沉沉凝着她,忽而笑开来。
他笑起来很好看,潋滟的桃花眼里水光一片,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宽阔有力的胸膛也随着他发笑的动作轻颤起伏,上面还残留有牙印和抓痕。
姜清慈脸上一热,飞快避开视线。
“姜丞相果然聪慧。”
沈确松开手,单手支着脑袋,散漫地躺在她身侧。
空着的那只手便勾着她的长发,缠绕在指尖把玩。
乌黑的眼眸紧盯着她,指尖捏着发尾放到唇畔,落下一吻:“就这样杀了你,确实可惜。”
身上的压迫感终于消失,姜清慈紧绷着的心弦也放松了下来。
说实话,从沈确被自己轻薄后非但没有把自己推开,反而留着闲情雅致来秋后算账时起,她就能猜得出来他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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