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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清醒,后知后觉地看过去,还是热热的呼吸刷拂着面颊,烹着黏湿,他目光里的渴盼,已经蓄的格外浓厚,刚尝了甜头,现在怎么都不满足,依旧温柔,嗓音里隐隐溺着糖,悄声,“再哄哄我好不好,过一会就把沫沫松开。”
这一次,换做她不信他了。
苏南沫抿嘴,两手因为被捆在一起,无论怎么摆放都不舒服,脾气上来,她索性翻个身背对他,伸展开手臂,努力轻松些。
“沫沫——!”
身上跟着一重,不罢不休地掰回来,重重压进怀里,她敌不过这力气,只有偏头不去看他,下颔就发痛,被有力的手指箍住也生硬地转过去,见他脸色森寒,扭曲着泄露出狠戾,低语了一句,“这就不想看我了?”
所有的温存一点点弥散。
尼龙绳的软毛贴着皮肤,有一点刺,她焦烦的皱眉,冷冷回答:“对,也不想再跟你废话了。”
这句话清清楚楚,气血骤然沸腾,许初年的眉棱往下压沉,捏着她下颔的手跟着收紧,戾气眨眼暴涨:“……你说什么?”
她果然不再吭声,忍着骨头要箍碎的疼痛,却在这时候,“咕噜”
的一声,在寂静里十分响亮,当即怔住了。
他也愣在那,循声看向她的肚子,周身的寒意一下消散。
怔了许久,许初年才松开手,躺在她的身边,重又用手臂紧紧缠住她,似是犹有心悸,力道更大了些,顾自温柔地亲在她热乎乎的脸:“等会我就去做饭,至于沫沫刚才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她还是不说话,嘴唇忽的一疼,被用力地咬了口,听他继续说下去,每个字隐覆了层阴霾:“其实在几天前,我有让人帮我做过一个脚链子,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绳子柔软一点,又不会冻着沫沫。”
“我是不是很可怕?”
许初年扶住她的小脸,往上抬,果然,看见了惊怕的神色。
她骇然的望着他,渐渐的,他眉眼消磨着回到安稳,睫毛长长的,轻刷过她的眼睑,沁着湿润的凉,一直通向四肢百骸。
苏南沫忍不住颤了颤。
“沫沫。”
他的声音低弱,缓慢而哀切,仿佛梦呓:“我不过是想要你对我更好点。”
终究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还有两人脚腕上的,直到他展开棉被盖上来,她唯有慌乱,不敢抬头,他的身形在余光里倾落着暗影,又曲起手指,伸过来在脸上刮摩了两遍,低头亲亲,酸涩在体内堆叠满溢,那句话始终徘徊在脑中,挥之不去。
我不过,是想要你对我更好点。
苏南沫喘不过,难受的提不起一丝勇气,抓紧了枕头。
眼前的阴影离远,是他走了出去,打开客厅里的灯,脚步逐渐延伸到远处。
她躲在被子里捂着,怔怔的看着门外的光亮,听着灶火点燃的声,只有他一个人在忙碌,棉被裹得全身很快发热,升腾着不安,随着呼吸一阵一阵地加剧,到底忍不住,掀开被子快速地爬起来,趿着拖鞋,先去浴室换卫生巾,再用凉水扑脸。
细密的水珠沿着下巴滚落。
墙上的镜面里,倒映出她的眼圈红通通的,也沾着水珠,盈着明显的泪意。
双手握住洗脸池的边缘,撑着自己,慢慢眨眼。
她的阿年……真的病入膏肓,而病因是她,药也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或许医生给的建议并不适用,阿年需要的治疗方式也不是沟通和疏离。
苏南沫等待情绪平复好,眼圈不再那么红了,才走出去。
从客厅能一眼看见厨房,就见他忙碌的背影,夜晚很有些凉,白色的毛衣略显得单薄,衣袖挽在手肘间,单手拿着菜刀,配合另只手将砧板上剁碎的猪肉刮上刀面,再扔进锅中。
许初年刚盖好锅盖,正在这时,手腕蓦地一紧,被拽着转过身来,她微红的双眼闯进视线,湿漉漉的,乌发交映着白颊,一时晃乱了心神,便扑来甜软的香味,她已经踮起脚将红唇送上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许初年这次偏偏迟钝,只觉得唇上触到一种软,紧接着,牙龈便被滑热的舌尖舔过。
他不由睁大眼,慌乱地伸手放在毛巾上擦了一擦,这才迫不及待地搂住她,女孩轻的似一只猫,任由他拥抱,他浑身的骨头更是一阵抑制不住地发紧,深深地弯下腰来。
他才张开嘴,她立刻灵活地去勾缠,刹那被含到深处,陷进了热意包裹。
死死地抱着她,贪婪地享受着她的主动,在唇间撩拨,只觉得有绵密的甜,顺着小小的舌尖弥漫。
原本唇还肿着,快速地泛起了刺麻感觉,苏南沫这会想要休息,却在他的吸啜下只能呜呜的叫,便挣了挣,反而引得腰上的禁锢加紧,后来听见熟悉的沸腾声,瞥见锅里的汤正冲顶着锅盖往外溢出,那盖子剧烈地颤动起来,她慌地往他后背捶了一拳,疼的他闷哼,趁机向他的舌一咬,在他吃痛松开的瞬间,大声叫道:“扑了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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