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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正烈,虽仲夏还不及三伏酷暑,但仍是热到驰道旁树上蝉鸣阵阵,南城门仅剩的几个守城卫兵也都躲到了城门荫蔽处,自然也就看不见稍远处道树下,那辆犊车上的微微震颤。
微风从树梢过,带起绿叶哗哗,再翩延至车上锦帘,稍稍掀起一角,比之行道上更加灼热且湿黏的空气便瞬间溢散而出,像是惊得微风消散,车帘复落,重新掩住了车内令人面红心跳的暧昧场景。
墨绿色的长袍被压得褶皱不已,还承托着覆于其上的红色锦衫。
是谢不为觉得车内太过闷热,便央着孟聿秋替他脱下了外衣,却并不折放好,而是随意围披在了腰间,锦衫宽大,如扇铺展,像是谢不为的羽翅,栖在了孟聿秋的身上。
而谢不为,也正是引得孟聿秋靠着车壁半躺,自己则坐在了孟聿秋的腰间,车内更加灼热的空气令他额发半湿,卷曲着贴于额角鬓边,却更衬得他面如莹雪,唇如朱染。
比之谢不为理所应当的坦荡,如此太过暧昧亲昵的姿势却让孟聿秋本能地显得有些拘束。
他大掌轻轻握住了谢不为的左肩,喘息已有些滞重,“鹮郎,一定要这样吗?”
谢不为俯下身的动作虽被左肩之力稍阻,但他却并未不悦,反倒就此止住了动作,半垂着眼笑吟吟地看着像是要被他“轻薄”
的孟聿秋,“怀君舅舅不都答应我了嘛。”
孟聿秋的外袍也穿得不似平常严整,衣襟处已被谢不为扯得半开,是谢不为方才在车外在他点头的一瞬间,便急切地扯住了他的衣襟想要索吻。
可驰道上虽无行人,但在车外如此还是不妥,他便劝着谢不为上车,但不想谢不为虽应下,却再提出了一个要求——
“那到了车上,怀君舅舅便要对我百依百顺。”
孟聿秋想坐起身,却被谢不为以一指抵住了肩头,歪着头,眸中闪烁着亮如星子的光芒,也是势在必得的模样,“怀君舅舅不要动,我就想这样亲你。”
谢不为在孟聿秋面前的言语不再委婉,而是直白露骨,让孟聿秋招架不住却也无可奈何。
谢不为见孟聿秋放在他左肩上的手已有松动,便再接再厉,“难道怀君舅舅不想亲我吗?”
孟聿秋看着这般直白表达渴求的谢不为,被压抑已久的炙热情感便难以归位。
终于,他选择再一次放纵谢不为,也是在放纵多年来恪守君子之行的自己。
他松开了谢不为的左肩,再探上了谢不为面庞,喉结微滚,声音低哑,“想。”
谢不为仍觉不够,他要孟聿秋完完全全不再是那个别人眼中的“大道君子”
,完完全全成为他一个人的——孟怀君。
他俯下了身,却并不亲吻孟聿秋,而是将目光溺在了孟聿秋的眼中,像是引人沉沦的漩涡,向孟聿秋发出邀请。
“怀君,吻我。”
倏然间,谢不为感到孟聿秋的身体忽然紧绷,呼吸也因最后的克制而有些颤抖。
孟聿秋沉默
须臾,他眸中情绪却如薄薄冰面下的积蓄已久的浪潮在不停地翻滚,最终,那层薄冰还是化在了谢不为目光的漩涡里。
他直身而起,两人相接之处便更加紧密,微微垂首贴在了谢不为的耳边,滚烫的呼吸瞬间将谢不为的耳垂染红。
“如你所愿。”
他的动作不再温柔克制,而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捏住了谢不为的下颌,诱着谢不为张开了唇,再一点一点地以指腹缓慢而轻柔地摩挲着唇上的每一寸。
而每一寸被孟聿秋这般抚过的肌肤,便像是被生生催熟的果子,更加鲜红欲滴,但对谢不为来说,又如同被火苗燎过,带了比之痛意更加折磨的酥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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