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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色从侧旁照来,深沟随她此刻趴卧的体态,化作了一道微微弓起的暗影,意外得充满诱惑,让人有种想沿它的沟路一路抚触下去的念头……
“殿下你可以快些的。
我当真不痛。”
应是觉他手速有些缓了下来,方才一直趴着没动仿佛睡过去的她忽然出声,又提醒一句。
束慎徽一凛,骤然回神,不禁暗愧。
他若无其事地唔了一声,随即专心,加快动作。
快替她敷完药的时候,他的目光再次落于她背上的那道长长的旧伤上,忍了几忍,终还是忍不住,状若随口地问:“这背上的旧伤,是如何来的?”
他问完,看她。
见她趴着没动,片刻后,才听到从那乌鸦鸦的发丝堆里钻出来一缕声音,“……就是从前战事里不慎……不值一提。”
他听她言语含糊,显然是不想说,不禁再次后悔自己多话,方才竟没能忍住。
面上却哂然道,“不想说便罢!
我也就随口一问!”
不再提了,将她背上的全部伤处都裹好,最后将一件干净衣裳披她身上遮肌,扶她肩臂,助着坐起身后,再出去,取来饭食,说:“你吃了便睡吧。
我出去,不扰你了。”
姜含元看着他卷起药袋,迈步要出,迟疑了下,朝着前方背影叫了一句:“殿下!”
束慎徽停步,转头望了回来。
姜含元道:“你方才问的背伤,是在三年前的青木原一战里落下的。
当时杨虎投军不久,只顾冲杀,落单遭了围攻,我帮他解围,后背不防,便就吃了一刀。
早就好了。
多谢殿下关心。”
他停在原地,看了她片刻,“是那个祖上曾是安武郡公的杨家杨虎吗?”
他记得张宝对他说过,大婚次日她外出,第一家去的,便是杨家。
姜含元颔首:“正是。
七郎勇猛过人,热血纯良。
如今他已是我麾下的一名得力干将。”
她唤杨虎为七郎,全然顺口而出,可见平日便是如此。
束慎徽耳中,仿佛微有刺感。
他收了目,点头,“你休息吧。”
说完再要走,却听她又道,“若只这一处棚盖,你事毕,回来休息便是。
不必为了避我,露宿在外。”
束慎徽走了出去。
下半夜,于山火是幸事,老天下起了雨。
而于露宿的诸人,虽有帐能遮身,却也是个苦夜。
好在雨下了一阵,便就收得细细绵绵。
陈伦这时也回了,见他还没歇,寻来复命,道下风口再过去几里,也是一道宽峡,天然阻火,加上今夜落雨,山火应当将熄,不至于过度漫开。
束慎徽颔首,叫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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