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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楚萸这种累赘,要么缴税,要么走人。
这个猜测在当天下午就被验证了。
廷尉府的官员按照名单上门收税,楚萸忍着慌乱询问收税的缘由,答案正如她所想。
更令她五雷轰顶的是,她不仅需要交现在的,还要补上前两年的,加起来一共300石!
在秦国,50石粟米就可以满足五口之家一年的口粮,县长等普通官员一年的俸禄才150石。
300石,这是要她的命呢——
秀荷急得都哭了,郑冀和田青这会儿不在家,楚萸使劲掐掌心,竭力让自己保持镇静。
“如果……如果我们交不上,怎么办?”
她咬着嘴唇,颤声问道。
“交不上的话,要么马上走人,要么去服苦役。”
方额头的官员就事论事地答,“女人舂米,男人修渠。”
听见这个,秀荷彻底崩溃了,呜呜地抽泣了起来,楚萸看着心疼,连忙追问道:“我们现在交不上,可否……容我几天时间?我想办法筹钱。”
方额头扫了眼手中的绢帛:“最长七天,若是七天后还无法补上,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公主。”
“多、多谢。”
楚萸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根本不知道如何弄到钱,但起码有七天时间可以缓冲,她努力让自己乐观起来。
“我先与你核对下信息。”
方额头展开书帛,念出楚萸的姓名、年纪、身份以及入秦时间,楚萸一一点头,最后在生辰那儿卡壳了,转头看向眼眶红红的秀荷。
“是,我家公主是六月十一的生辰。”
秀荷抽抽搭搭道。
把官员送出门后,楚萸重重靠在门板上,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忽然想起了昨夜长公子的提议,他也许并非故意揶揄,他可能早就知道这项政策了……
难道自己真的要哭唧唧地去求他吗?
求他收自己做奴婢,斟茶倒水、添柴煮饭……
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第二种解决方案。
田青那里是有一袋子钱,可远不够300石,再说那是人家的钱,人家有大秦的居住证,早不算是外客了,完全可以收拾细软走人,他能留下,已算仁义。
再管渭阳君要?
想都别想,姑且不说她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300石就算对于他老人家,也不是毛毛雨,说给就给,她都吸了这么久的血了,还有何颜面朝人家伸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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