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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恐惧的看着她:“陈希!
陈希!”
她尖叫一声,用了全身的力气甩开了吴笙跑掉了。
为什么?
为什么?
吴笙逆着人流跑进剧场的后台,她跑遍了每一个房间都没有找到那个女孩的身影,她顺着走廊跑出去,一路跑到观众席上,剧场里的人已经跑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满地的矿泉水瓶、食品包装袋、踩烂的鲜花和几只跑丢的鞋子。
多么安静。
外面的尖叫哭泣仿佛在此刻静止了,整个舞台上就只剩下观众席间的吴笙和舞台上的少女。
红色的天鹅绒幕布被拉起,耀眼的舞台灯齐整整的打向舞台的正中间,将一切照的分毫毕现——那舞台有一辆小推车,上面躺着一个没有头颅的人,失去头颅的断面正在不停地渗出血水,血水蜿蜒而下,流到不远处的头颅边,然后蔓延啊蔓延。
吴笙闻到了那属于血液的铁锈味,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下,那血水蔓延啊蔓延,将她吞没,她即将死在血海之中。
水珠不停地砸在她的脚面上,吴笙抬头缓缓地向前走过去,她想看的清楚一些,借着灯光看的再清楚一些,那血水蔓延至头颅,那头颅是谁的头颅?
是美艳的玛丽王后吗?
是戈耳贡之一的美杜莎吗?
亦或是被莎乐美所深爱的圣人约翰?
那面孔如此熟悉,在不久前还曾对她微笑,同她谈话。
她秀丽的长发被血水纠结在脸上,隐约可见宽阔白净的额头,曲线优美的脸颊。
她的表情从容又无辜,仿佛这一切只是在她梦里发生,她因是梦而从容,她因不解梦里自己为何被砍头至死而疑惑。
她的嘴角似乎隐隐带着微笑,她的脖颈下是整齐平滑的创口,肌肉呈现出毫无生机的苍白。
为什么?
为什么?
不远处的斧头在舞台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吴笙捂住了嘴巴,眼泪从她的眼眶中大颗大颗的脱落,她不理解,为什么舞台上的是陈希,为什么她会站在这里,为什么会是眼前的样子,为什么陈希会这样的瘦小,她好瘦小,陈希好瘦小,但是她明明能够坚定的揽住自己,能够照顾自己。
她怎么变成了这么瘦小的样子。
好多血,好多血,一个人有这么多血吗?一个人流这么多血还能活着吗?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吴笙突然开始尖叫,她像是回到了一切最开始的那样,她被人从母亲温暖的子宫里取出,她来到了这个让她觉得寒冷的、不安的世界,她失去了以往所拥有的温暖与安全感。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也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什么,她只是依靠本能,她被从母亲的肚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尖叫,就是这样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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