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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可以给他换一个门当户对、娴静文雅的妻子了。
银杏林飒飒满目,顾家庄园巍峨其中。
以显示独占土地的雄伟财力,豪门翻新庄园不会让楼高超过三层,第四层必是楼顶家族徽章——纯金打造的银杏叶高挂楼阁之尖,采用吸光的弧度设计,让金光低调发亮而不刺眼。
仆从列队,珠围翠绕,富丽堂皇。
餐桌百米之长,桌布下垂串串珍珠压皱,刀叉落盘不声不响。
路轻挑了个绝佳的时机,离了之后不必再进顾家的门参与半年一次的家宴。
结婚两年,她只进过三次这个门。
“汀舟,奉历城的慕家小姐有意同你见一面。”
长桌主位的顾长贤缓缓说道。
虽然年事已高不再掌权,作为主脉地位最高的人,仍高坐其上。
镶金描银的长桌从主位细细数下来,左右数十人之后才轮到顾汀舟。
顾家孙辈适婚龄者只有他一个,方一离婚就迫不及待绑出去挂牌贩卖。
更妙的是他没有孩子这种拖油瓶,简简单单把婚一离,依然是黄金单身汉。
路轻,除了顾汀舟喜欢,毫无助益。
结婚两年无所出,不知道路轻是不是早就料定会有这么一天。
没有孩子,随时各奔一方,来去自由。
听见奉历城,心肌抽痛一下,顾汀舟拾巾擦嘴,淡淡回绝:“如果不是路轻,我不会结婚。”
前面的长辈们早有预料,七嘴八舌并不气馁:
“你喜欢路轻那一款,慕夏也很合适。”
“慕夏也是联邦大学生科院毕业的,现在在奉历城中心研究院当主任。”
“家境和履历都比路轻好太多了。”
姓路的背景复杂,不如姓慕的,端坐慕氏大小姐宝座。
路轻很少进顾家的大门。
她深谙这些人如何看她。
顾汀舟似笑非笑的眉和路轻极像,两年夫妻怎么也有点趋同的地方,尤其在打发不速之客这面上,不留一点情面,“我不喜欢路轻这‘款’。
我不喜欢商品。”
“哥哥,嫂子再也不来了吗?”
小堂妹在他右手边,抓住餐巾仰头问他。
这原来是路轻的位置。
长桌分两侧,主位坐掌权者,左侧是顾家人,右侧是嫁娶顾家之人,夫妻对坐,泾渭分明。
路轻第一次来顾家时,一点也不察言观色地直接坐在他右手位,一屁股抢占了堂弟的位置,前挨着他,后挨着小堂妹。
不管别人明里暗里怎么提醒,她都若无其事,“既然坐下来了,我就坐这里吧。”
哪来这么多贵族毛病?吃个饭都分阶层内外高低等级。
她是为了他而来,不是为了顾家。
顶着长辈们不赞同的敌视,顾汀舟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坐这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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