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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青雨惊疑不定,抚了下胸口,问道。
谢定迟疑了几息,才道,“尚不能确定……”
他顿了顿,“属下方才从医馆查探过来,听里头的大夫说是瘴疫,似乎有传染途径,不过目前还不能肯定……”
起初是深夜时牢狱里的死囚犯莫名咳血、高热不退,狱卒倒是夜里便知晓了,只是漠不在乎。
紧随其后的便是,这些人脸上起了恶疹。
本是几个死囚犯,官府并不以为意,依旧押了人去刑场,哪知,不多时,为刑犯施刑的官差也开始咳血,其后,又在京郊发现染了瘴疫的乞丐……
昨日晨时,外面人心惶惶,坊市外水泄不通,围堵在医馆前,有几家医馆已关门落锁,往日‘悬壶济世’的医士唯恐祸及自身,已躲回了家里去。
君侯雷厉风行,几乎立时便下了主意。
趁这瘴疫尚未传播,令裴郡守下了诏令,才将这传染病将将压制住。
只是,不得解药,怕是那些得病的人也活不过多久了。
想到这里,他满脸郁色,颇有些烦躁的长叹一声。
越青雨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嘴唇微张,露出个困惑惊愕的神色,“那染病的百姓现下被安置在了哪里?”
“长宁街裴郡守的别苑。”
谢定道,“瘴疫来势汹汹,寻常医士都束手无策,裴郡守已修书一封,命人快马递往洛阳宫中,寻求宫内太医的助力。”
“君侯现下何处?”
越青雨问。
“同病患待在一起。”
越青雨心底难安,眉目拢起愁色,抿了抿唇,“他……”
谢定知晓她的意思,连忙摇头,“不曾。
目前来看,只要不曾触碰到患者的血,都不会被传染。”
“我与你同去,照料病人。”
她神色微敛,定定地道,“百姓有难,我作为定州牧之妻,岂能袖手?”
谢定闻言,心想,君侯猜的还挺准。
夫人并不懦弱,反而,还很有勇气。
乞丐之众暂且不论,别苑里躺着的官府衙役,哪个没有妻妾子女,却是都不曾有人过问半句,
可见这场瘴疫带给人的恐慌之深。
他眸色复杂难辨,将谢满衣交代的话说了出来,“夫人弱不禁风,是会医术,还是通药理?到了那儿,不止帮不上忙,若将自己再搭进去就太过不值了。”
她当然通些药理。
随叶神枝耳濡目染,起码要会一点的。
越青雨道:“我会……”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横插进来,“我会医术。”
紧接着,二人侧眸,一张稍显秾丽的脸映入眼帘,这份浮艳因她披着清冷的银氅,眉目淡然,脱离出的气质又是分外清冷的。
“这位大人,我与你同去。”
叶神枝步履匆匆而来,头发尚且囫囵以簪子挽上,神情却是极冷静镇定的。
谢定神色怔愣,隔了半晌,问道,“你是何人?”
这种时候,大多数人都避之不及,哪里有人争着抢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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