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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了擦,擦了画,如此反复数次之后,易卿终于大致满意了。
她净完手,从药箱里拿出准备好的红蓝花等药材,捣碎成泥,填充到她画的轮廓之中,然后用湿热的毛巾盖上。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包子原本白白嫩嫩的小屁股上,显现出一块鸡心状的青红之色,十分像胎记。
易卿对自己的崇拜如滔滔江水。
紫苏出门又到了晚上才回来,“预计后日能进城。”
易卿点点头,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那来得及。”
“你打算怎么和包子说?该做的都做了?”
“我还没跟他说。”
易卿想起这个也有些为难,“但是该做的我都做了。”
其实被逼到这个份上,想要完全护住包子不受干扰,她自问没这个能力。
“我尽力让他少受到伤害。”
没想到,包子听完易卿说萧靖寒是他的生父,竟然很平静,只是略遗憾地和易卿说:“我以为我爹早就不在了,所以您才从来不提。
我怕您伤心,也不敢问。
其实我原本可以见见他的,但是现在这样也没什么。
娘,您别难过好不好?”
这番话哪里像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
易卿欣慰也心疼,摸着他的头道:“娘不难受。
虽然爹不在了,但是娘会一直陪着你。”
第三天,萧靖寒的得力干将陆天左和常远志,扶柩经过李家村。
一路行来,虽然有皇上圣旨承认萧靖寒为国捐躯,但是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没有一人出来拜祭。
他们虽不能改变皇上旨意,但是总能避开。
当他们走到李家村,看到一整桌祭品,漫天飘洒的纸钱和披麻戴孝的母子俩,所有人都愣住了。
易卿往前推了包子一把,指着棺材沉声道:“包子,给你爹磕头。”
披麻戴孝的小包子,脸色是与年纪不相符的沉重冷凝,撩起袍子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易卿又把一碗酒交给他:“送你爹最后一程。”
包子双手捧碗,把酒慢慢撒在身前。
这母子俩全套动作做下来,旁若无人,仿佛完全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对于眼前肃杀的气氛,宏大的场面,仿佛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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