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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斌握了握拳头,想自己心里面鼓足些勇气,来应对当下的情况。
可是自己身子稚嫩,现在全身乏力,官服登记又是罪犯,天宽地阔,自己却如同一只笼中鸟雀,对未来茫然无措。
内心满是纠结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沈云安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来,“醒了啊,身体有没有难受?”
何文斌看向沈云安,眼神格外复杂,有警惕,有不安,却还夹杂着丝丝感激,“你救了我?”
“不然呢?总不能看你死在荒郊野岭。”
“多谢你。”
“不用谢,要谢也应该是我谢你。”
何文斌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心里的不安全堆叠起来,越发浓厚。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你是犯人吧?我要是报官的话,多少也能领上一点赏钱。
意外之财,可不得多谢你?”
何文斌陡然惊悚。
沈云安瞧他紧张的样子嘴角一弯,仍然是风轻云淡的站在屋子中央,语气越发轻挑起来:“让我想一想啊,走这条路流放的犯人,不是流放岭南,就是流放海岛,啧啧,挖石挖煤砍树运粮什么的,老辛苦了。
瞧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应该是官宦之家的公子哥,你们家当官的官职恐怕还不低。
可能说一说,你们家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要被流放?”
何文斌闭紧嘴唇没有说话,床上的床单都被他双手抓皱了。
【这人!
他到底想干什么?!
送我去见官吗?】
脑海里突然闪过破庙里面发生的屈辱的画面,李安平、李安平……难道自己终究逃不过这一劫?
只要对方报官,这里的官府派人日夜兼程押送,用不了几天,自己就会又被送到李安平手上。
到时候、到时候……
沈云安看他脸色苍白,浑身惊惧,冷汗直冒,心里不由得暗暗后悔,自己不应该过于咄咄逼人,毕竟对方身子这会儿太弱了,恐怕受不得刺激。
只不过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
“喂,我问你呢,犯的什么事儿?算了,爱说不说,等到官兵过来,你不说也得说。”
沈云安干脆下一剂猛药,转身就走,假装要去报官。
扑通一声,沈云安顿时停下脚步,扭头看去。
何文斌脸色惨白,双眸含泪,惊恐万分,从地上跪爬过来,死死抱住沈云安的腿,“求求你别报官!
求求你不要报官!”
他仰着一张雪白小脸,就这样绝望哀求的看着沈云安。
“我什么都能做,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别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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