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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简的父亲已经死掉了,而简的母亲又是个非常传统的妇女,虽然也曾想过再嫁,不过考虑到简的感受,也一直没有这样。
看着这般柴米油盐,粗茶淡饭的生活,沈纪年觉得这样一直下去倒也还不错,该说说聊聊,该哈哈笑笑。
可是能这样一直下去就好了。
可惜直到某一天,简在牛棚里做事,苏西在家里使用纺锤织布拿出去买,而家里正编竹子的女人突然病重,身子一挺,头一疼,眼前一黑倒在了家里。
手中正在编的竹子散了一地。
等女人醒来之时,正巧看到了苏西,他拿着魔杖,面容冷静,只是微拧着眉,正缓缓地给她输送着魔力。
女人带着疲惫的神色看着苏西,仅仅只有一刹那的意外,而后回归平静,好像是事先见过一般,很是平常。
她大口呼吸着试图驱散胸口的积压,最后竟是脑袋一歪咳嗽出了血。
苏西怔愣着,看着眼前难以控制的场面,竟然生平第一次无措:“怎么......怎么会?”
他的魔法怎么会救不了病?
女人拉着苏西正要施救的手,艰难开口:“算了,算了孩子......没用的......”
苏西愣住了,看着女人的脸,甚至出现了光速老人化,皱纹不断升起,他想问什么,可话还未说出口就看到女人再度倒下,眼睛紧闭,嘴唇也开始乌紫。
苏西连忙挥舞魔杖,再次压住女人体内乱跑的毒素,这一次,居然额头开始冒着冷汗,觉得这次的魔法弄得他有些吃不消了。
女人苦笑:“......原来是魔法师啊,那我可就放心了,简,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沈纪年最看不得这些画面,她转过身去靠在小满肩头,不愿面对这种场景。
小满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沈纪年肩膀上,像平日里沈纪年那样对她一样,安抚性地拍了拍。
一向的安慰对象突然发生了大转换。
沈纪年突然想到,那天妈妈的死讯传来时,沈纪年意外没有哭,站在葬礼上,又跪在地板上,跟着流程之类的一路走下去,她看着好多人都在哭。
沈纪年不知道是那时候太小了还是怎么,她莫名没有眼泪,哪怕心里堵得发慌,堵得将近窒息,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眼睛热了又热,只是不停地呛着气,也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沈纪年每次突然看到某些场景,某些妈妈曾经存在过的场景。
比如,一辆自行车,一辆停留在一个老街道的自行车,一辆被妈妈风风火火骑走的自行车。
比如,一件沙滩裤,一个被妈妈经常用来做睡裤,由于非常方便的沙滩裤。
比如,一只小鹿,一张存在于一张老照片,妈妈抱着一只小鹿笑容满面的老照片。
那些场景记录着,一些妈妈存在过的身影。
因为她曾存在过。
只因为她曾存在过。
一想到这个认知,沈纪年就突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像是一颗心脏就这般溺死在深不见底的海里,没有任何着落,看不清任何光芒。
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来了人间一遭,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可身死去了,留给他人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仅仅只是那些逐渐淡化的回忆罢了,甚至褪了色,许多细节都想不起来了......可是......可是明明她曾存在过啊。
沈纪年不自觉地红了眼眶,拿着手一下又一下地捶着胸膛。
夏小满眼底愈发心疼,另一只手又试探性地去碰了碰沈纪年的后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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