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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口那儿占了一溜儿戴枷示众的百姓,一个穿着公服挎着刀的衙役守在边儿上。
南乔迅速瞄了一眼,这些戴枷的人里有几个眼熟的,先前抢媒婆的人里就有他们在。
一家三口赶着羊路过,引起了众人注意。
地痞们拿着棍子一脸凶相的迎上来:“做什么去?是不是想偷偷摸摸成亲啊?”
“哎呦!
这不是宴小弟吗?”
守在一边儿的衙役走过来打招呼:“这是要上哪儿去呀?”
宴和景与之打招呼:“李哥!
我跟娘子要去祭拜岳父,李哥怎么在这儿?这些人又是怎么了?”
“好小子!
成亲了啊?”
李衙役一拳砸在宴和景肩膀上,挤眉弄眼:“前几天才听宴头儿说你定亲了,这就成家了?够快的啊!
这位是弟妹吧?臭小子挺有福气啊!”
地痞们见差役老爷认得对方,便不再多管,拎着棍子继续巡街去,满口呵斥谩骂,像是一群择人而噬的恶狗。
宴和景给双方做了引见,双方不免一番客套。
李衙役告诉他们:“这都是违背大人命令,想给女儿偷偷成亲好逃避采选的。
大人说了,必得严加惩戒,先站枷三日以儆效尤。”
这么热的天气,戴着沉重的木枷站在太阳底下晒着,片刻工夫便是汗如雨下。
想也知道衙役们不会好心的给予食水,得渴着饿着,站上个三天,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至于那些个地痞,据李衙役说因为县衙人手不足,孙家主动为县尊大人解忧,出钱雇来帮忙的。
这样每个村镇只需一两个衙役坐镇,其他都有这群人给接手了。
李衙役乐得轻松,其他人却越听越觉心情沉重。
“我们还得赶去祭拜,不耽误李哥差事了。”
宴和景告辞道:“李哥得空上家里吃饭啊!”
“好嘞好嘞!”
李衙役眉开眼笑:“快去吧!
得空了弟兄们一块儿喝酒!”
青石镇的坟地都在镇西头的松柏林里,松柏树郁郁葱葱几乎遮住天空,配上下面半人高的杂草,挤挤挨挨的坟包,便是青天白日里也叫人感觉后背发凉。
南乔找了个青草茂盛的地方,把羊拴在树上叫它们自行去吃草,便跟着孟氏往坟地里去。
打路边捡了根棍儿敲打着草丛,唯恐从里头再钻出条蛇来。
清明时候还来上过坟,这才多长时间,疯长的野草已经快把坟头给盖住了。
到了地方,三人动手先把附近的荒草给处理掉,孟氏掏出手帕擦拭墓碑上的灰尘。
这墓碑是用木头做成的,上面写着陆秀才的生卒岁月。
宴和景看了看,发现了问题,悄悄拉过南乔,低声询问:“怎么不见岳母、我是说,你生母的碑文?”
南乔生父生母俱已过世,按理说不该是夫妻合葬吗?这墓碑上怎么只有一个人的记录?
细想一下,家里也只有陆秀才的牌位,那个家里竟是找不到南乔生母的一丝痕迹。
“我生母亡故后被她娘家那边接走了,没有葬在这边。”
关于那个神秘的生母,还有同样神秘的外家,南乔也曾满心疑问。
只是陆秀才对此讳莫如深,一旦提及就要大发雷霆,而外家人也从不曾出现在她面前,久而久之便被放到一边去了。
感情都是处出来的,便是日后有缘得见,她也只当那是些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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