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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泽看着她,女冠也恳切回望。
数息之后,萧君泽微微一笑:“那就叨扰真人了。”
……
魏知善做下决定后,便让萧君泽的船先回到山寨,她随后便去寻他。
于是,在萧君泽等人回到山寨码头不到一个时辰,魏知善便十分诚意地的独自撑船前来,将他们的船带上淮河,向北面而去。
萧君泽坐在船尾,和魏知善随意聊了起来。
“如今南朝道教隐隐分为两派,一派是以上清道为首的国教,吃国家俸禄,其中教士受正规的受箓、上道牒,属于半个朝廷官员,是各地权贵士族的座上宾。”
魏知善给他解释其中的门道,“其中,各大家族以血脉维系正统,把持教统,相互承认,排挤原来的五斗米道。”
“那五斗米道呢?”
萧君泽可是知道这道派的大名,当年五斗米道如日中天,南方士族深信之,道士在各地的乡、村中都有祭酒、天师这样的基层道组织,势力庞大无比,上清派在当时的五斗米道面前就是个弟弟。
“百年前,五斗米道的孙恩、卢循起事,想要建立一个地上教国,和晋朝来来回回打了十四年,江南世家深受其苦,从一开始的暗中支持,变成后来的合力绞杀。”
魏知善感慨道,“自那之后,南有陆修静,北有寇谦之,这两位有道真修都各自说服南北两位皇帝,让道教依附皇权,成为国教,传道需入宫观,禁止教派私下于乡间传道,更不许有道官祭酒‘领户化民’。”
萧君泽听明白了,这就是把五斗米道的基础催毁了。
“不过,总有例外,”
魏知善遗憾道,“淮河一带,南北征战两百余年,本地百姓深受其苦,自然便给了五斗米道盘踞之机,我刚来这时,钟离郡原本有一名祭酒,借神鬼之名,以符水敛财,鱼肉乡里,庶民深惧之,后来他死了,我便暂代了这乡间祭酒之责。”
“哦,你怎么杀他的?”
萧君泽好奇地问。
“不像您的蒸酒那样无色无味,难以察觉,”
魏知善谦卑道,“只是几坛草乌酒而已。”
“果然是医术大家!”
萧君泽赞叹道,“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我这一身医术,终于能传下衣钵了!”
魏知善眼眸一亮:“这是自然,要不然,你现在就传我?”
“你不用心划船么?”
“小道从小便可一心二用,你说便是。”
魏知善果断道。
“这医药之术艰难无比,你要是学,怕是要耗费无数心力啊!”
他做叹息状。
“殿下,您别装了,只要你教,我给你当药童,当手下,”
魏知善道,“小道不是许家那两个武夫,您这样的人物,装得再弱小无助,我也不会信的。”
萧君泽轻笑出声:“那么,行之,合作愉快!”
……
另外一艘船上,许家兄弟皱起眉头,他们对这位魏真人的感觉并不好,许琛试探地对青蚨道:“明明是咱们先来的,这道姑未免不太识趣了,要不然回头给她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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