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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更衣室的路上,宋池有意贴她贴得紧,走廊地板上,两人的影子紧挨着分不出来谁是谁。
他平日里的话不算多,但见了陈榆总会黏糊糊地跟在后面说几句,比如今天吃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此时却反常的沉默。
陈榆心里有了猜想,不过一霎她便抛开了脑海里的念头,究其本心,只是她觉得自己没做什么。
身后更衣室的门大开着。
许牧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默然低头继续收拾挎包,拉上拉链的时候太过用力,拉链绞着包里的衣袖卡在了那里。
他顿了顿,继续使力,直到拉链在自己指腹上留下红痕。
排练照常进行。
折腾了一天,结束时陈榆累的头疼,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往外走,社团成员都叁叁两两地结伴离开,许牧依旧一个人留下来修改剧本。
刚走出礼堂没几步,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响雷,“轰隆——”
,仿佛平地而起一个巨人将乌云撕开。
急促,暴力,没给任何人反应时间。
围绕着礼堂生长的树木似乎跟陈榆一样,被这雷声吓得瑟缩,脚步不稳,左右摇晃了一瞬。
下一秒,她退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淡蓝色的伞面撑开在她头顶,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伞面之下,有人轻轻按住她肩膀。
“陈榆。”
话里不自觉下坠的尾音,陈榆一听便知道身后是谁。
缓了口气,她回过头去看宋池,少年眉目分明,不动声色地侧身替她挡住斜飘进来的雨滴。
“我带伞了。”
宋池说。
局促的伞下空间,两人的影子又交缠在一起,离得太近,宋池只得垂眸看她。
陈榆掀眼,语调轻松,“是要送我回家?”
“嗯。”
有关这种事,宋池的回答总是简单干脆,一个字从鼻腔跑出来,像是弹珠落地,清脆一声,不带任何犹豫。
“可是送我回家后,你再回烧烤店很不方便,太远了。”
时间本就不早了,耽误半小时,宋池回程就赶不上地铁,不同的方向,来回折返一趟,又下着暴雨……
宋池观察着陈榆表情,知道她的顾虑。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悄悄攥紧了伞柄,手背上的血管因为伞面的投射,也微微泛着蓝。
陈榆扶额,觉得此情此景无比熟悉。
上一次也是这样的雨,宋池送她回家,不过只敢眼巴巴地跟在她后面,她念着距离和天气,让他留宿。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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