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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的文字冷冰冰,一旦具化在鲜活之人的身上,就变得格外惊心刺目。
谢明灼缓声问:“你们说,此人该不该罚?”
“勺勺,这件事你是苦主,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资格评判,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都支持。”
孟绮第一个表态。
谢长锋随之附和:“没错,一切以你意愿为准,我们相信你。”
“我不擅长这些。”
谢明烜也道,“都听勺勺的。”
谢明烁皱眉分析:“想要保全皇室颜面,就不得不罚,但客观来讲,猪群冲撞只是一个意外,陆二最多算是有点小过失。
这里面的度确实不好把握。”
若皇室轻轻放过,那以后谁都能来一下“意外”
冲撞公主或其他宗室。
既要体现皇室威严,又不能真把人打残,还得叫被罚的人牢记教训且心服口服,这个问题着实难办。
谢明灼气定神闲:“等人来了再说。”
片刻后,吴山青领着威宁侯父子入内。
威宁侯年近五十,生得并不过分高大魁梧,整个人精悍有力,即便在外跪了小半日,也不见丝毫疲态。
其次子未及弱冠,比他高了半个头,穿一身圆领窄袖戎服,比起相貌粗犷的父亲,眉目更加英挺俊朗。
二人齐齐跪倒在地。
“罪臣陆平叩见吾皇万岁,皇后千岁,齐王千岁,晋王千岁,公主千岁。”
陆二也口呼“罪民”
请安。
这是谢明灼的主场,谢长锋四人都不作声。
皇帝不出声,威宁侯父子愈发忐忑,叩在地面的脑袋根本不敢抬起。
室内沉寂无言,气氛凝重,一旁侍立的吴山青也不由额角冒汗。
谢明灼不咸不淡开口:“威宁侯何罪之有?”
顾不得问话的是谁,威宁侯恭敬回答:“小儿顽劣,实乃罪臣教子无方,这才不慎冲撞了公主万金之躯,臣罪该万死。”
认罪态度良好,也很护崽,谢明灼对他印象还不错。
“陆二,你又何罪之有?”
陆二额头枕在坚硬的地面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现在的头脑极为清醒,他睁大眼睛盯着地板的缝隙,声音闷在臂弯里。
“罪民未能及时发现猪圈缺口,致使猪群跑至官道,冲撞了公主,此事都是罪民一人之过。”
谢明灼消化了原主的记忆,被猪群冲撞的画面浮出脑海,惊慌恐惧的情绪都已不见,反而是猪群肥硕的身影愈发清晰。
这猪养得都能跟后世的猪媲美了。
在启朝,猪肉是贱肉,常见于寻常百姓的餐桌上,达官贵人很少食用。
今晚的御膳里,也都是以羊肉、鱼虾为主,不见半点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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