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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进庇护所的人说不定才会倒大霉。
他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无论庇护所可不可信,至少他要先进城。
有人的地方才可能有援助,因此,向着城里的方向总归是没错的。
迈出的每一步都会牵动腰上的撞伤。
亚伯咬牙压下阵阵的酸楚痛感,步履艰难地踏上前进的路途。
两个帮手两侧的树木越来越低,视野开始变得清晰——但血腥味也越来越浓了。
亚伯揉了揉鼻子,被那股呛人的腥气激得有些反胃。
前面是不是有过一场屠杀?怎么血的味道这么浓烈?他微微倾身,拨开眼前密集的枝条。
一片反光的猩红刺得亚伯眼睛一眯,这才敢慢慢睁开眼睛,仔细打量面前的景象。
他看着面前的血色河流,全身都僵硬了。
宽阔的血河,粘稠的河水,起伏间偶尔露出半截手臂或拦腰截断的身躯,还有血肉消融的森森白骨,描绘出死亡与绝望的真实景象。
亚伯觉得膝盖发软。
他慌忙扶住面前的树木,稳住身形。
一阵吠叫声从远处传来。
一个人影慌乱地冲出丛林,在血河前跌跌撞撞地停住了脚步,显然也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但因为身后穷追不舍的巨犬,那人不敢继续犹豫,猛扑进血河,顿时沾了满身滑腻粘稠的血液。
说来也怪,那些巨犬到了河边就不再追击,只是对着河面狂怒地吼叫。
我要渡过这条血河吗?亚伯想想都觉得恶心。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林木摇动声。
亚伯猛地回头,却被人抓住了肩膀。
“巧了。”
克鲁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亚伯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却仍不敢大意:“你怎么是一个人?帕瑟呢?”
“我们刚刚遇上了一群狗……”
提到另一个同伴,克鲁尔的声音低了下去,”
他……没躲过去。”
闻言,亚伯心里一惊:“他?”
“……是的。”
克鲁尔的沉痛语气证实了他的猜测。
又一条生命逝去亚伯觉得那种恶心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克鲁尔先开口了:“我们要进城。”
“进城后才会相对安全。”
“是这样,穿过城市进入中心的庇护所。”
“你真觉得庇护所是终点吗?”
亚伯突然问。
“……你怎么会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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