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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
少女娇柔的嗓音像吃了蜜一般,尾音上扬,轻快活泼,由远及近的落在孟岁檀的耳边。
屋内,古朴典雅的陈设中弥散开淡淡的药草香,修长如玉的指节夹着墨玉棋轻轻的往盘中一放,棋局瞬息万变。
宁离脚步轻快的进了屋子,目光落在了书案后的那道玄墨色身影上。
她静静的停了脚步,胸腔间重重的跳动叫她周身血液都凝滞了一般,孟岁檀原本下垂的眉眼闻之动静后缓缓的、散漫的往上一瞥,霎时间,眉眼深邃,宛如重重疏影。
在瞧见宁离的身影后瞬间,沉寂冷漠的眉眼顿时柔和了不少,温和道:“皎皎怎么过来了。”
轻柔的话语拨动着宁离的心弦,不知道何时起,宁离的感情时而如热油滚烫,时而如如春雨绵绵,阿兄出色到让人仰慕,宁离没办法不动心。
思绪回神,宁离熟练的板起了小脸,小跑至桌前,倾身:“阿兄瞧,次兄又欺负我了。”
少女的馨香颇具冲击的钻到了孟岁檀鼻端,二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孟岁檀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
“好了好了,阿兄罚他多抄几次课业可好。”
孟岁檀松懈了眉眼,偏低沉的嗓音哄诱着她,但视线一转,瞧着她白嫩小脸上的红印子,心里头罕见的不大舒服。
“就这样啊。”
宁离还是有些不高兴,孟岁檀耐心问:“皎皎还想如何?”
话问到了宁离心坎儿上,她乖乖巧巧的说:“我想阿兄在及笄那日为我束发。”
其实她有她的小心思,女子的青丝那是夫君才可以碰的。
她神情殷殷地望着孟岁檀,乖软的模样像是小兔儿,任谁瞧了都忍不住想为她摘星捧月。
“不行。”
孟岁檀面色一敛,语气淡了下来,“及笄礼怎可胡闹,届时会有众多京中贵胄前来观礼,这是你的体面,亦是孟家的体面。”
孟岁檀比宁离高出了一个头不止,这般居高临下,宁离竟瞧出了些冷肃的意味,她有些不高兴,软着声音:“可我就这一个及笄礼,我就想阿兄来做我的正宾。”
她脾气上来了,有些不依不饶。
孟岁檀斥了一句:“胡闹,依礼该是母亲来做正宾,皎皎,莫要闹。”
他声音低沉,音域广阔,像含了一把烟雾,共鸣从胸腔传来,重重地砸在宁离的心扉。
话已经带上了些警告的意味儿,孟岁檀再宠宁离,也不会拿孟家的面子开玩笑,孟家百年宗族,六代出翰林,三代进内阁。
孟祭酒门生无数,遍布齐朝,奈何父亲醉心学识,只喜舞文弄墨,无心看管家中事物,孟岁檀又是朝中悍臣,便接替过了父亲的担子,带着孟氏往前走。
宁离眼眶里浮上了些泪意,她吸了吸鼻子,想耍些小性子,可触及孟岁檀有些没了耐心的面庞,小性子变成了真脾气:“阿兄若不做这正宾,那皎皎便不去及笄了。”
说完便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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