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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
白羿问:“出了什么签。”
提起这个,谭招娣有点惴惴不安,勉强打起精神说:“下下签,说我盛及必衰。”
上头传来一声呵气。
听着不像在笑,却真切又是笑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谭招娣拿不准,问:“白将军,我真的会盛极必衰吗?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改签运?”
白羿说:“缘法自有天定,吉凶乃个人境遇。
我若有门路能够更改签运,最先改的,便是当年的那一签。”
“何签?”
“……”
今日解签,家道忧凶,人口有灾。
卦算尽,也无力挽大厦将倾。
()白羿没有说话,这个话题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谭招娣今日好不容易才听到这位白将军开口,自然不愿意草草结束谈话。
她抿唇,绞尽脑汁想新话题,这一整年来白羿一出现就坐在窗台边往外看——对了!
就问他在看什么好了。
谭招娣正要说话,怎知白羿先她一步开口,询问道:“你可听闻过摇光与崇宁?”
“……?”
谭招娣愣住。
这话不是已经问过一遍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油然而生一种悲哀感。
并不是源于她与白羿有多相熟,而是因为白羿问这句话的语气——
和上次出声询问时一模一样。
像是完全不记得已经问过一次了。
她终是忍不住,偷偷抬头向上看。
……
……
黑金色铠甲加身,看起来十分厚重,只是一眼便能够让旁人感受到滚滚而来的铁锈味。
窗台边的男人逆光而坐,肩头凸出的甲胄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墨发并不顺滑,相反显得乱糟糟宛若枯草,垂下时发梢染着鲜血。
数年前战损,数年后仍旧是一头局中困兽。
连星茗借着谭招娣的身体,才终于能够侥幸得见昔日旧友。
可就像他们这些亡国臣心中永远都抚不平的创伤一般,即便是这个时刻,他也只能看着白羿的背影,幻想着后者该是如何模样。
谭招娣抬头偷看,惊艳于这份少年人铠甲加身的沧桑之感,一时之间竟忘了回话。
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白羿便像等不及,紧接着出声,“佛狸的长公主与二皇子,你可听闻过他们?”
还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话。
连星茗心中钝痛难耐,若是他本人在此,必定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谭招娣这次的回话与上次不同,心有同情,她鬼使神差道:“我记不清了,我要好好想一下。”
她又细细观察白羿的反应,问:“敢问您与这二人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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