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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是面朝着姜落。
姜落一愣,“……不能跪我吧……”
严安鹤平日里的请安已经让她坐立难安了。
“难道夫人想让我面壁思过?”
“不是——”
“那就这样。”
严佑不由分说,“嘘……不要争论了,夫人也不想吵到其他人休息吧。”
若说姜落对严佑的评价是聪明,那么现在她会加上狡猾这个词。
“饿不饿?我还带了吃的。
嗯……可能有你不喜欢吃的……”
他跑去厨房的时候还很着急,看到什么方便就都拿了,诸如糕点一类,一股脑地全带走。
姜落想到一向光明正大的严佑偷摸到厨房拿糕点又怕被发现的样子,觉得莫名滑稽,不由得笑出声来,“我不饿。
还有就是,柳嬷嬷她没有锁门。”
“嗯?”
严佑怔愣一下,跟着轻笑起来,“这样啊……以前被罚跪的时候,柳嬷嬷就会在窗户外敲暗号,给我递吃的,我还以为……咳,不说那个了。”
他伸手轻轻按摩她的膝盖,“困了就休息,我在呢。”
若他直接让姜落起来别跪,那才会寒了她的心——这将显得她做的一切都没有分量。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只有祠堂的灯光还亮着,热蜡缓缓流下,烛火晃出一片残影,窗户上投射出一道两相依偎的身影。
不似大婚那晚,两个人的影子像是被场景硬生生拼在一起。
“……谢谢你。”
严佑慢慢靠近些,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话,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耳鬓厮磨。
气息拂过她的耳廓,鼻息的热气淋了过来,濡湿她的耳垂,姜落肩膀轻颤,侧头与之对视。
电光石火间的视线接触后,姜落几乎是立刻偏过了头。
他的眼神总是温柔又深情,是大风刮过时微微颤动的花蕊,从容自如。
只是如今再抬眸时变了样,那里绝非倒映的烛火,而是本身就藏着一团炽热,想要逼近她,将她吞噬,让她发憷。
松木香压了过来,姜落本能地歪侧,直至跌坐在地,撑在地面上的掌心触碰到冰凉的地面,手指立刻拱起,似逃避似抓紧。
严佑的一只手已经撑在她的一侧,占据她的活动范围,使她不得不与他仰面相对。
身体扭转的角度并不舒服,原先屈着的双腿自然想要伸展。
空间狭小,他逼得太近,与之相抵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双腿来回磨蹭几下,布料的摩擦声让人浮想翩翩,让人产生如胶似漆的错觉。
严佑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姜落的另一只手也被迫撑在了地面上。
腰肢一转,两人相贴。
“别躲我。
好吗?”
语气近乎哀求,不再遂心应手。
严佑依旧是试探般地前移,鼻尖在最后一刻停下,触碰的距离只差分毫。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一挨,轻轻碰上她的鼻尖,又移开,再擦过她的鼻梁,气息团团围绕在周围却不离开,像是讨好。
每一次相触,心跳声便要在姜落的脑中狠狠敲上一声,荡出回响,觉得骨头也嗡嗡的,酥麻感从尾椎骨蹿上头顶,所有的一切都在拼命地掀翻她的理智,涌上知名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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