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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兰芙蕖一直跟着沈蹊学箭弩。
作为北疆大将军,沈蹊一向很忙,除去练兵,他还要处理昭刑间的诸多事宜。
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她一个人在军帐外练弩。
她学起东西来很快。
小时候,兄长就经常夸赞她冰雪聪明。
兰芙蕖站在帐子外,若是不下雪,她几乎可以练一整天。
只是她力气小,体力又不支,反反复复地捡箭、搭箭、射箭,额头上已然是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她却并不怎么觉得累。
时而,安翎姐姐见了,也会指点她一番。
只是一边指点着,一边故意笑吟吟地说那些“酸溜溜”
的话,诸如沈蹊只教你不教我、他只收了你一个小徒弟,沈蹊他怪会偏心你。
“应小将军也偏心郡主姐姐。”
兰芙蕖话音刚落。
她清楚地看见,叶朝媚的脸“蹭”
地一下红了大半边。
女郎一身红衣,站在灼灼的烈日之下,一向潇洒恣意的脸颊上,竟浮现出羞怯的神色。
叶朝媚不自然地轻咳了下,小声道:“小芙蕖,莫要胡说。”
“应小将军他就是块木头,才不会偏心我呢。”
“那他为何天天教你练鞭?安翎姐姐,你都说了沈蹊教我是偏心,那应小将军这般费心费力地教你,这不是偏心,又是什么?”
叶朝媚摇摇头:“不一样的,他就是替沈蹊分分忧、完成完成主子布置给他的任务。
只要他教我了,我就不会去缠着沈惊游,这才不是什么偏心呢。”
说罢,她轻悠悠叹了口气。
恰在此时,一支梅花“啪嗒”
一声坠了下来,落在安翎裙角边。
她弯身,素指纤纤,将梅枝捡起。
有暗香袭来,盈满衣袖。
“罢了,不提他了。”
兰芙蕖瞧着,不过转眼之间,身前女郎眉眼里的郁色一扫而空。
她捏着梅花枝,将其簪在小芙蕖鬓角,道了声“好看”
,而后扬唇:“小芙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这些日子北疆捷报频传,圣上龙颜大悦,已经免了沈蹊水牢剩下的刑罚。”
闻言,兰芙蕖的眼睛亮了一亮。
“真的?!”
“骗你做什么,”
叶朝媚道,“不过火牢之刑还要受的,虽说是在冬天,但火牢里的刑罚比水牢要更难捱、更不好受。
你去和沈惊游说一声,我也在昭刑间那边准备准备,看看能不能再通融斡旋。”
一提起火牢那四关,兰芙蕖再次感到阵恐惧。
她不知晓,昭刑间的火牢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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